“你當然可以這樣想,不過你並不知道,像我哥哥那樣的可憐蟲,他還不配我殺!”
顏終於轉過了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這個男人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二公子顏又道:“他根本就不配我殺,羽化亭的掌門之位我也看不上眼。”
“是啊,小小的羽化亭掌門之位,你又怎麼會看得上眼,你要的是整個南疆!”眺望吼道,“你不用再演戲了,你這次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二公子顏道:“很多事,你都不需要知道,就好像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死在什麼地方。”
“看來你是執意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又何必再多說呢。”
眺望已經怒了。
“嗆”地一聲,劍出鞘。
劍光如銀,劍氣如冰,兩尺七寸長的劍刃,帶著刺耳的風聲,刺向顏。
眺望道:“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南疆武林的安詳和穆!”
“殺了我也許你永遠都無法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沒有你不會有人為你哭泣,沒有你我也同樣能查出真相!”
“你的致命弱點就是太好強了。”
顏的手中沒有劍,也沒有刀,他的手中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根朽木,一絲頭發都沒有。
但是他有手,他的武器就是他的手。
他的手白淨而細膩,就像是個少女的手,可是就是這樣的一雙手不但遏製住了對方的攻勢,而且還完全製壓住了眺望。
“你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腹中多了柄冰冷的劍,劍直直透穿了他的後背。
眺望道:“你的確很厲害,可惜你忘了一句話。”
“什麼話?”顏癡癡地看著眺望的劍插入自己的體內。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顏的臉上突然揚起了笑。
這是他這一生最後的笑,也同樣是最初的笑。
蔚藍的天空,陽光一泄萬裏。
眺望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就是因為這刺眼的眼光反射在他的劍上,讓顏的雙眼在迷亂之下,一時無法看清劍勢,他才能一劍刺殺對方。
顏死了,可是關於這個神秘組織卻並沒有結束。
線索斷了,可是正如眺望說的,沒有顏他也一定會查下去,並且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無人的長街上,一聲馬嘶,聽上去無比淒慘。
眺望尋聲而去。
隻見街心正站著一匹高大的白馬,那馬正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著他,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眺望走到馬的身邊,輕輕一撫,道:“你有話想對我說?”
馬當然不會說話,更不會回答。
但是它竟然用長長的馬臉輕輕在眺望的臉上和胸口摩挲,就如同是許久未見的情人。
突然那馬又一聲長嘶,便往西奔去。
眺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一種衝動,追了上去。
也許這就是心靈感應。
隻要是生命,無論是人還是馬,都會有心靈感應。
可是那匹馬究竟想要把他帶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