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時候,滔滔黃河水就流經今寧夏地區。寧夏曆史的發端、發展與黃河密切相關。黃河孕育了中華民族最早的曆史,也哺育了寧夏曆史的文明。
3萬年前,在黃河東邊今寧夏靈武水洞溝一帶,就有人類在這裏繁衍生息。那時候,水洞溝背靠廣闊無垠的鄂爾多斯台地,氣候溫暖濕潤,近似現在的熱帶或亞熱帶地區。有茂密的森林,遼闊的草原;有碧波蕩漾的湖泊,綠色的湖水;還有綿延不斷的沙漠和金字塔般的沙丘。這裏生活著巨大的披毛犀、野馬、野驢、原始牛和羚羊、鴕鳥等等。這就是史前水洞溝人所處的生態環境。
有一位學者,通過其豐富的想象力,運用生動但不誇張的文學語言,為我們描繪出這樣一幅3萬年前水洞溝人的生活圖景:
紅日在地平線上冉冉升起,3 萬年前的寧夏靈武水洞溝一帶,充滿寧靜和安謐的氣氛。湖麵碧波蕩漾,周圍草木蔥蘢。犀牛、野驢、原始牛在湖邊茂密的草叢中悠然地吃著青草,羚羊、轉角羊在湖與沙漠之間的灌木叢中覓食著飽含露珠的肥美嫩葉,成群的鴕鳥在沙丘中急速行走……突然,一聲呼喚,打破了早晨的寧靜,隻見一群身披獸皮、手持上端安裝有尖狀器棍棒的人,從附近的各個住處朝這些動物飛奔而來……他們抬著獵獲來的羚羊,興高采烈地返回住地。一群老人和小孩高興地迎了上來。他們燃燒起熊熊的篝火,用刮削器和尖狀器將羚羊的皮剝了下來,將肉切成小塊,由一位年長的婦女主持分給每人一份。然後他們在篝火上將肉烤熟,大嚼了起來,歡聲笑語連成一片。這時,頸項佩飾有駝鳥蛋皮圓形裝飾品的婦女,模仿著獵取野獸時的各種動作,翩翩起舞,充滿和諧、友好、歡樂的氣氛……
以上的想象是有科學根據的。經考古工作者對水洞溝遺址的發掘,這裏發現了披毛犀頭骨、動物化石、鴕鳥蛋殼飾物、骨器和大量的石器。
在水洞溝西南麵不遠處有一座山,山上到處是裸露出來的灰岩、白雲岩、石英岩、燧石等。水洞溝人已經學會了利用這些石塊打製石器。他們有時手握石塊,在另外一塊平麵石板的邊緣處打下一些長而薄的石片;有時先在地上放置一塊大鵝卵石作為石砧,一手握住放在鵝卵石上的片狀石板,另一手拿著石錘,不停地砸擊石板,從上麵打下一些又窄又薄的小石片。打下石片後,還要根據石片的薄厚、大小、長短再加工成不同用處的石器。若是需要做成用於狩獵的矛頭或尖狀器,還要在石片的兩側邊進行修理,使石器的一端形成尖鋒;有時還要在尖狀器的兩側邊下端左右打出兩個對稱缺口,以便將尖狀器緊緊固定在木柄上,做成狩獵用的投槍。若是需要做成用於切割獸皮、獸肉的刮削器,還要在石片的一端或側邊進行修理加工,以形成鋒利的石刃;或將薄而長的石片截短,使之成為“刀片”,然後將這種“刀片”嵌入另一種有凹槽的材料中,這種“刀片”便成為鋒利的“刀刃”。刮削器的種類很多,有圓弧形刮削器、新月形刮削器、凹缺刮削器、單麵直刃刮削器、矩形刮削器等。
根據考古工作者對水洞溝遺址的多次發掘,已發現水洞溝人製造工具的材料和工具達數萬件之多。文化遺存之豐富,為我國其他舊石器時代晚期文化遺址所少見。水洞溝人不但學會了製造簡單的工具,而且也學會了使用火。中國有個成語叫“茹毛飲血”。《禮記·禮運》曰“: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茹,是吃的意思。原始人不會用火,連毛帶血地生吃禽獸,叫做茹毛飲血。從水洞溝發現的“灰燼”———物品燃燒後的灰和燒剩下的東西來看,水洞溝人已不再是生吃禽獸了,而是用火烤熟了吃。另外,水洞溝人已開始運用磨製技術來磨製一些東西,盡管還沒有用到生產工具的製造上,但這是人類文明史上的一項重大進步。水洞溝人在精神生活方麵也有了最原始的追求,他們用動物肢骨刮磨成骨錐,可能是用來縫合獸皮的骨針,或者就是裝飾品。他們將鴕鳥蛋殼周邊磨光,做成圓形,中間鑽一小孔,製成一件裝飾品掛在身上。起初,水洞溝人之間沒有什麼固定的聯係,後來為了捕獲野獸,許多人才聚集起來奮力合作。獵到野獸,大家圍攏在一起分享勝利果實,吃飽以後,剩下的東西誰也不想據為己有,就各自走散了。這種時聚時散的人群叫做原始群。後來,這種群體的結合,是以一定的血緣關係為紐帶,即已處於原始氏族的萌芽階段了,這時的水洞溝人開始進入母係氏族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