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可能凶手提前很久就進入院子,隻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呢?”韓舒提出另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性非常低。首先,倉庫的門是從外麵鎖著的,沒有被打開過。吃飯的房間隻有一張桌子和四張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們三個中午才在裏麵吃過飯,因此,不可能藏在裏麵。鄔佐的臥房是最可能的地方,但是他的床底四周封閉,無法藏人,衣櫃裏很整齊,沒有發現有人躲藏的跡象。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躲在衣櫃裏,那在鄔佐換運動衫的時候難道不是最好的作案時機?所以,韓舒,你說的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那他隻能是敲門進的?”韓舒說。
“對。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剩下的就隻有真相。凶手敲門,受害者去應門,結果開門後被對方殺死,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被害人的屍體會停在距離門那麼近的地方。據此,可以大致推斷,凶手與被害人是認識的,這樣,被害人才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
“被害人是超市經理,認識的人肯定很多,如果排查他認識的所有人這個工作量大而且肯定會有所遺漏。”
“這個問題我們等會兒再說。接著說第二起案件,法醫那邊已經出結果了,在殺死寧亞洲的匕首上也發現了鄔佐的血跡,換句話說兩人是被同一個凶手割頸而死。寧亞洲的口袋裏,錢包在,但是,手機卻不翼而飛,我派人去移動運營商那裏調取了寧亞洲的通話記錄,在下午三點半鍾,寧亞洲接過一次電話,這個電話是他父親打的。在四點零八分時,他還接過一個電話,時間持續了1分鍾,電話來源是一個男人,但是我們查過,這個男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是假的。這個電話很大可能是凶手打的。凶手拿走手機的目的我認為第一可能是手機裏存有凶手的信息,例如照片;第二,手機裏麵有凶手想要的東西;第三,凶手的科學知識不強,他認為拿走手機就查不到通話記錄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曾經打過電話給受害人。”
“現在移動公司真是沒素質,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汪非有些憤憤不平,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按規矩辦事,那警察的工作也就好做多了。
“下麵說下兩名被害者的另類傷口。鄔佐臉上被劃了三道口,寧亞洲的食指被切掉,凶手在殺了人之後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做這些事?”
“向我們挑釁!”貢波高聲說。
“或者說他對死者恨之入骨。”羅進說。
“宮藤,你覺得呢?”慕牧問宮藤的意見。
“我認為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挑釁,挑釁應該更露骨一些,例如寫張紙,嘲諷一下警察。對死者恨之入骨的可能性也不大,試想,你對一個人恨之入骨,你會隻是劃臉?被害者長得不好看,又是個男的,劃臉幹什麼?切食指?直接砍掉整個手或者在肚子上拉幾道不是更解恨?”宮藤慢條斯理地說。
“還有薄荷以及香煙,凶手到底想幹嘛?”
“這是凶手想要透露給我們的訊息。也許,這些東西以及劃臉、切手指之間都有關聯,凶手也許想給我們講一個故事,一個複仇的故事。”宮藤推理道。
“薄荷葉是什麼意思?”
“有可能隻是指薄荷這種植物,但是,作為超市經營者,我在超市裏找到了另兩樣跟薄荷有關的東西:薄荷糖、薄荷味牙膏。不過這些線索暫時連不起一條完整的脈絡。需要慢慢分析。我現在有個可怕的想法……”宮藤說。
“可怕?”慕牧有些吃驚。
“一片薄荷、兩支香煙,會不會出現三個什麼其它的東西?”
“你是說會出現第三個受害者?”慕牧嘴巴張的老大,天哪,兩個已經夠忙活的了,還有第三個?天哪!這個年是過不成了。
“我隻是猜測。不用過於擔心。”宮藤說,“不過……慕牧隊長,有些事情躲也躲不掉的,你說是吧?”宮藤的口氣一點都不像十八歲的人,說出的話倒像是經過了人生多年摸爬滾打後凝練出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