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末躺進浴缸裏,水漫過頭頂,她的手指抓著浴缸邊沿指節發白,她努力放鬆,想象她正躺在棺材裏,一無所知,肺裏的空氣一點點被抽離,強烈的窒息感蜂擁而來。
“她自殺了嗎?”索菲看著講故事停下來的女人問。
“當然沒有,愛德華先生?”他似乎很難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直直的看著女人,“和吉爾.....她痛苦嗎?”
女人看著他,他麵色不太好,不過看樣子沒有問題,隻是有些不適。
愛德華也一直看著她,手握在一起,麵容繃緊,又問,“她......不能忍受嗎?”
“不,也不是,和吉爾沒有關係。”
他露出一種說不出是放鬆還是苦笑或者自嘲的表情。
“然後呢?您接著講。”姑娘們開始催她。
“然後,”我說,“然後易末從水裏坐了起來,把頭發撥到腦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濕漉漉一片分不出是水還是淚。”
還活著,是的。還活著。
易末草草的打了浴液衝了水,披了浴巾就出去了。頭發還隱隱的滴著水,濕濕的一律貼著鎖骨攥緊胸前的袍子裏,臉頰因為剛沐浴過顯得潮紅,浴袍下修長的雙腿交疊。
吉爾的眼睛繞在易末身上,呼吸加重,“寶貝兒,你真迷人~”
吉爾走過來,貼在易末身側,一隻手順著浴袍邊緣鑽了進去。
“喔……寶貝兒~~好軟。”溫熱的氣息帶著曖昧的熱流纏繞在易末耳邊。
易末伸出手勾住吉爾的脖子,領一隻手拉下浴袍的腰帶,chun光乍泄,紅色的燈光把這景色照的越發撩人。
“寶貝兒……”
吉爾呢喃著吻了上去,兩人一路擁吻到大床上。
身體和心靈的空虛讓易末的動作大膽而炙烈。
淩晨,黎明的陽光輕輕淺淺的照進來,床上的兩具□□的身體,一地淩亂的衣物,糜爛的歡愛後的氣息。
易末醒了,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陌生的年輕男人的淩亂的卷發和飽滿的額頭。
易末動了動身體,拿開搭在她腰上的手,薄被下身上點點紅痕滿布,是什麼原因讓她睡在這裏?易末定定的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呢?為了寂寞,對,想起來了,為了寂寞。
易末坐了一會站起來按了按有些發酸的腰,撿起地上的胸衣。
這時候,吉爾也醒過來了,可能易末吵醒了他。
“寶貝兒”吉爾的手臂繞過易末的腰,胸膛緊貼在他的後背,頭放在易末的肩膀上。“你要走嗎?”剛醒過來的聲音有些沙啞幹澀。
“當然”
易末掰開吉爾的手繼續穿衣服。
“我們還能再見麵嗎?”吉爾在她肩膀上吻了吻。
“不能”
“為什麼?”
易末拍開他,“我要回去了。”
“昨夜剛過……”
易末穿好衣服,用手攏攏頭發,“再見先生。”
“可以再見嗎?”
易末看著吉爾期待的目光,搖了搖頭,“當然不,我隻是禮貌的告辭。”
易末穿上鞋子,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過去,“Manon,讓司機過來接我,這裏?”
吉爾報上酒店的名字。
“告訴他,讓他快一點。”易末掛了電話。
“寶貝兒,你騙我。”
吉爾看著易末,易末也回望他。
“你不是中國遊客,你在這裏有管家和司機。”
易末看著男人控訴的目光,“那又如何?先生,巴黎浪漫夜色下的一夜情已過,我們之間不存在欺騙。”
易末走出房門,清早,霧氣濕氣很大,空氣也有些涼,太陽還沒有露頭,東方,整片天空也沒有一點其他的色彩。
城市街頭黑夜的繁華剛過,白天的喧囂還未到來,這灰色岩石鋪砌的街道就先出這樣幾分寂寥。
沒過一會,車子從街角駛進來,M從副駕駛上下來,手臂上打著一件新的皮裘,灰色的槍尖帶一點白毛。
Manon走過來給易末披上,打開後車門,易末坐了進去,車裏的溫度稍微有點高,穩穩地晃著易末的睡眠。
剛回到公寓,易末看得出Manon一直有什麼話想要說。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女管家的臉糾結到一塊兒去,“小姐,昨夜……”
“是的,昨夜,就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