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各取所需,易末需要他的錢完成學業,他想要得到易末滿足他的獵奇。說到底,她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徐諾總是抱怨她長不大不夠成熟,易末想著這簡直就是矯情,一直嬌慣著的女人怎麼長大?情動?受傷害?
都不是,隻有苦難才會教人長大,真到了那時候,並不會覺得成熟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所有成熟的人都不是一帆風順的,非要經曆磨難不可。
過分成熟的人必然滄桑不幸福。誰不想做城堡裏的公主?哪個年輕女人不想被人嗬護而在這人心不古的世道裏獨自闖蕩,懂得\"鑒毛辨色\"踏住尾巴頭會動,小心翼翼的說話,動一動都要先勘察敵情。
世道太亂,非狼不能生存。
會去的路上徐諾堅持要步行回去,這樣時間就會拉得很長,易末看了看她腳上七八厘米高的鞋跟笑了笑就應下了,反正那點路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不過方朔倒是有點不願意,笑話,長這麼大誰敢讓他多走幾步路?可他看確實也不是很遠,並且今天易末心情也很好,也就同意一起走走鍛煉身體。
徐諾踩著高跟硬要走出米蘭天橋上的感覺,實在是非常辛苦。隻好找些話題來,隻要聊開了方朔一定會看到她的不同來,還能趁機走慢一點歇一歇。
她想了想先醞釀好了感情皺折眉頭說:“我覺得想在的人都沒什麼愛心,冷血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易末聽不得人情味這三個字,心裏翻滾了幾圈終於把話頭壓了下去,隻問平平淡淡的問她:“怎麼說?我覺得一般吧。”
徐諾苦著一張臉,好像關心國計民生的大使一樣回答:“前些天有個事,有個老人帶著食物中毒的孫子去醫院,身上隻帶了一百。醫院非讓先交費,結果交涉過程中孩子死了。你說醫院是不是冷血,那可是一個生命啊。”徐諾說著皺起眉,嘴嘟起,甚至眼裏泛著水霧。
不知道為什麼,易末想起那句經典台詞,你就是冷血就是無情就是去理取鬧!差點笑場,幸好方朔的話讓她繃住了。
“能有幾個錢?”
徐諾嘴角微微翹了翹。
易末在心裏冷笑不已。看,哪裏來的真善良?不過是方朔應該沒有經曆過這些,看樣子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少爺,這麼說起來他家人對他保護的實在太好了些,好的都有些過了。
“幸好我不是那個收費處的小護士。”易末搖了搖頭說。
“嗯?”方朔表示不懂。
易末歎了口氣看著前麵車水馬龍,“她隻是個小員工,規矩是醫院定的,如果違反規則就要接受懲罰,等她被開除還有誰記得她的好?這種事一傳開她也一樣不能再待下去。其實說起來,你見過誰看病不帶錢嗎?”
“可能太急他忘了呢?”徐諾馬上反駁,然後小聲的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易末笑了笑不過沒笑出聲來,“所以我隻是說幸好我不是她而已。你說她這樣怎麼做才是對的?”
這麼一說,方朔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末末說的對,出門怎麼能不帶幾個錢?”
所以說,每個人的世界不一樣,看見的東西也就不一樣,方朔就認為沒幾個錢。
易末心裏想著,有些事放在別人身上就是冷血,放在自己身上隻怕暗罵倒黴有多遠滾多遠了。那又何必在這裝的跟城堡裏的公主似的,這年頭,穿白裙子的也必須是巫婆。
大街上七八歲的小孩子都小有城府,20歲的姑娘,捫心自問就咱這品質也就在道德底線上下徘徊了
把自己放在社會上掙紮一下跟人搶過一碗飯,被老板當成孫子一樣罵,追小偷跑過幾條街,跟鹹濕佬擠過公車,你要還能裝的這麼善良,姑娘,那就隻能說你真是裝13裝的天人合一了。
倘若我一直善良純真,哈、那就不知道我的屍骨在哪裏冒寒氣了。想到這裏,易末淒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