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比剛才客氣了一些，他雙拳一抱，道：“那就麻煩師傅解石，借用剛才那位霍爺的話，人生在世就圖一個痛快！”
這小子倒不是四六不懂的人，解石師傅也不再廢話，計算好切位後就開切了，每切開一塊師傅就拿起毛料認真研究下步怎麼切。解石可是一個技術活，細致得很，行話叫做“一刀富一刀窮”。
雖然已經知道這毛料裏麵有東西，可大家還是盯著看，有翡翠重要，可什麼質地更重要。
切了四刀之後才露出一點翠綠，解石師傅連忙拿水衝掉上麵的石沫，這是眾人才看清楚翡翠的品種。還是一個儒種，或許是開場的時候鬧得有些大，雖然是切漲了，可大家都有些失落。
連麒麟也覺得心裏有些不舒坦，剛才說切一個玻璃種那不過是隨口胡說的，雖然沒有指望過，可這下子敲定了心裏反倒空落落的。
那感覺就像突然得到上級任命去前線打戰，已經做好拋頭顱灑熱血的準備，可走一半又受到撤離的消息，晦氣又憋屈。
“小兄弟你還賭不賭，不賭就轉手賣給我！”那位霍爺開口了。
這時有人跟霍爺唱反調，“賭，切出來的東西要是好，兄弟你可漲大發了。”
解石師傅把毛料又還給了麒麟，如果不懂毛料的新手，放手是最好的選擇。門道深得人看看半毛料露出的那點綠，就可以判斷要不要繼續賭。
“我出三千，你要是出手就給我！”霍爺不緊不慢又開口了。
“潘家園的人都知道尚四爺是金手指，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另一號人物就是您霍爺了，一開口就是大手筆，金口啊！”跟霍爺認識的老李笑道。
的確是大手筆，三千麒麟十年都掙不來，這個時候再墨跡就太不是男人了，麒麟說，“既然霍爺想要，我就當交一個朋友，兩千我給你！”
這一下子就少了一千，一般人還沒這個心氣，繞是也霍爺怔了怔，爾後才笑了起來，“這朋友我交了。”
霍爺是個痛快人兩千塊錢當場就給了，麒麟拿著厚厚的票子沒想到這錢掙得這麼順手。霍爺讓解石師傅切那塊毛料，麒麟也好奇能切出什麼東西，等著沒走。
二樓其中一個房間窗戶大開，從這窗口看下麵大堂的情況簡直是一覽無餘。太師椅上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精瘦的老頭開口，“這次老霍倒是出盡了風頭，三千塊他真敢砸下去，可惜……”
坐在一旁的年輕男人見這人說了一半就不開口了，不禁問道：“舍老，可惜什麼？可惜不值？我可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有一雙千裏眼，隔得這麼遠您倒是能看出來！”
這話帶著調侃，舍老也沒生氣，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穩得像是一座彌勒佛。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年輕人有些意興闌珊，從窗口暼了一眼大堂的情況。
那塊毛料正好切開了，露出了翡翠的全貌，隔的這麼遠他看得不太真切，隻聽樓下有人道：“質地不錯，就是太小了，隻能勉強做一個扳指。”
儒種做的扳指也就一千塊左右，這還是頂天的價錢，年輕人向舍老抱拳做了一個輯，“服了，您老不是有一雙千裏眼，就是孔明再世能掐會算。”
“舍老是逗你的，榮德齋的事情能瞞過舍老？這裏的毛料哪塊裏麵有東西，有多少，什麼成色，舍老門清。”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