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赤霄感到異常的吃力。心裏暗暗的叫苦,不應該為了逃脫“金甲子”追殺,遁空逃竄。如果在密林中,雖然被追的有些狼狽,其它異蟲卻不敢圍殺他。
有些事,赤霄也想不明白。魂者的魂令在禁地內還好用,兩隻金甲蟲劈石開路送他出來。沒想到出了禁地,立即翻了臉,掄起骨鉗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如果不是他逃的快,早就成肉醬了。
正想著,身後急風襲來。赤霄暗叫不好。這風太熟悉了,那兩隻金甲蟲又追了過來。
完了!完了!本少爺這次算是栽到這兒了。
盾光閃到身後,天空撕裂出一條光痕,好似巨獸咧開著血盆大口,吞噬而來。
鉗光閃過,正好砸在光芒上。那片令赤霄無計可施的光芒被擊得頓停在空中,遲疑一息,落入一處山坳中。
赤霄從危機中緩過神來。扇風回轉,打在鉗鋒上。
咚的一聲,身影象閃電般落到了密林裏。赤霄也不管鉗鋒跟著屁股後麵夾來,撒鴨子鑽入草叢中。
兩隻金甲蟲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從樹林中爬出,黑溜溜的小眼睛瞄著晃動的屁股影,鉗子一伸,夾了過去。
嘶啦!赤霄的戰襟被扯下一角,向後甩去。大金甲蟲鉗子揮去,那片戰襟成了碎末。
遠處石砬上,一隻四腳蟲躲在石縫裏,見到閃過的金影,立瞳大了好幾圈,頭一縮,躲到了石縫中。
赤霄被驚得冷汗淋淋,隻覺得後大襟陣陣冰冷,嘶嘶的直刮冷風,顧不得靈識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意扇”向後甩去,打出數道扇形光影,施展遁木行術,隱入樹身。
金甲蟲半點也不留情,赤霄剛剛隱去身形。哢嚓!丈許粗的樹身被攔腰斬成數截。未等巨樹倒下,一對大鉗子劈劈啪啪,巨樹碎成了凝白粉沫飄入霧氣裏。
哎喲!我拷!赤霄從下個樹身中被震了出來,趔趄下,身子衝出幾步,顧作瀟灑的搖了幾下扇子。回首神識一眼,眼裏爆開青光。
身後又是嘶啦一聲,後襟涼到了屁股上。
這回,還顧什麼瀟灑。赤霄閃過古樹,施展“遁石行術”,隱入石壁中。
噗!巨石被骨鉗穿破,石硝飛濺,整個空域都陰暗下來。
兩隻金甲蟲鑽出石霧,黑溜溜的眼神對向赤霄逃遁的方向,展開薄翅,嗡的化成一道白影。
朦朧的遠山,籠罩著輕紗,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像似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山邊。
斜風突然吹過近處的山林,霧化的細露唰唰的飛下。血氣撲空而來,熏得花兒都斜斜的倒了身子。
幾道身影衝出來,個個披頭散發,混身是血。嘶啞的喊著。“散開跑”。
卻沒有靈者散開,都奔著一個方向逃去。
隻逃了百丈遠,身後荒草瘋倒一片。一隻長著數百條腳的巨大蚰蜒擠著狹小的樹縫衝了出來。毒顎啪的合上,顎骨上飛出褐光。
光弧一閃到了逃在前側的靈者身後。逃遁靈者意識到危險,靈識驅動戰尊飛向光弧。隻聽得悶聲,如同重錘砸在破鼓上,咚!噗噗噗!靈者隨著戰尊飛了出去,噴了口鮮血,栽倒在草中。
嗖嗖嗖!隨後的靈者那裏顧得上他人死活,從其身邊急馳而過。
“救......”。未等倒地靈者喊出聲。細長的蟄足踏在後脛,後半聲硬生生的悶了回去。精血噴出數丈遠,血淋淋的頭被毒顎咬碎。又有幾隻蚰蜒跳了出來,靈軀被撕成了幾塊。
尖叫聲從林域中傳來,霧雨一絲絲地飄落,周圍的樹空被細細的血絲染紅。
三道靈影驚愕的站在血絲裏,從蒼穹中軟軟地灑下的血,夾雜著泥土的氣味,土腥腥的。
數隻十幾丈長蚰蜒從草叢裏慢慢地探出頭,細薄的毒顎在冰冷的晨光中閃著透骨的寒光,樹根,灌木叢,都被這光照的死白,失去了淡綠。
靈者血汙的臉變得蒼白,緊緊的依靠在一起。
“拚了,還有一救”。
披著散發的靈者抹了把汗水,臉上的血汙、泥汙清淨了不少。看得出這血並非是靈者的,隻濺到了臉上,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擦去。汙漬去半,一張精致的小臉露了出來,雖然因恐慌,驚掉幾分麗色,仍然不失驚豔。
細分辨,竟然是與會玉等靈者回景寒宮的盎然。其餘幾人,亂發蓬鬆,傷痕累累,已經看不清麵容,似乎也能分辨個差不多。
靈者們早就亂了心境,停下是迫不得已。四域已經沒有路,數十隻蚰蜒圍殺了過來。
咣噹噹!重物落空聲響個不停。蠕動的蚰蜒群靜了下來,細長的觸角在空中急速的擺著,小眼睛集中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