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誤入瓊巒殿(2 / 2)

柳遇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齜牙咧嘴,道,“小弟喝了便是,治耕兄可言講了罷?”

常治耕哈哈大笑,“小遇子既是如此爽快,常某也便說了,這葉氏家族往日裏也受過烏孫叢英差遣,多行不義,奈何這刺客門裏,不止貪財,也有旁的野心,他等可真個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代烏孫叢英行事不假,卻是憂心烏孫矮子日後卻使其代為受過,每行一事便記錄在案,如今他受烏崖穀所行之事的清單已傳與倉圖國朝廷了,據此可知之事想必無需我多言,諸位也是自可知曉的罷?”

“治耕施主莫非收了那葉知秋的錢財,趁此機緣勞煩我等了結他族的塵煩?”戒燈滿麵不解。

“如若烏孫裕此計得逞,那便是要了結刺客及我等江湖客的塵煩了,茲是這姓葉的卻未勞煩我等,誰讓大當家的隻差遣兄弟做了探子,縱是他等妄圖尋我等做個了斷,亦隻能尋寧二哥與陳四哥來做,”常治耕不等旁人陳述不解,又道,“烏孫叢英遞表予烏孫裕的清單之上,那葉氏叔侄也名利其中。兄弟這線報由打陳促那裏得來的,他如今正在那瓊巒殿內同那幫首腦領袖飲酒作樂呢。”

“那人可在這人群之中?”胡笑謹小慎微委身瓊巒殿巨梁之上,下巴指點殿內醉倒的眾人如蚊鳴般問同是伏在梁上不敢挪動分毫的常治耕發問。

常治耕忙示意胡笑收聲,唇語道,“傳信之人,權位不足以登此宴席。況且,如今光景不早,恐那赴宴的外國首腦已歸館驛,殿內這幫醉漢應當隻是值夜的烏崖穀軍士而已。”

胡笑聽罷,不禁搖頭,又以唇語抱怨道,“早知要如此行事,何不早早聯絡花姐,至少她可是個職業的偷兒,拿這物件兒恰如探囊取物。”

常治耕已無心作答,顫巍巍便要拋出飛龍爪,胡笑倏地甩出水袖將常治耕臂膀按下,怒視唇語道,“你這探子的功夫愈發地退步了,怎可發出這般聲響!”

如此這般的動靜終還是驚動了殿內的軍士,奈何終是飲得多了,茲是抬眼觀瞧,無有旁的應對了。

常治耕受這殿內軍士的反應驚得險些失足,心中禱告祖師爺保佑,卻是忘卻他出師的祖師爺可是個正人君子非是花上鼓那梁上君子的祖師爺。料想縱是他的祖師爺在天有靈,亦是不會保佑他這徒子徒孫行這苟且之事了。

此時,胡笑忽地將水袖甩在常治耕鼻前,唇語道,“屏住呼吸,又異樣!”

常治耕會意地伸手掩住口鼻,低頭觀瞧時,卻見一冷刃直奔他的麵門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常治耕一個躲閃不及,那利刃劃他耳邊而過,一陣冷意,一滴鮮血便由常治耕耳垂滑落而下,隻聞那利刃破風與剁入身後房梁之聲。

不等常治耕觀瞧暗器由何處來,便聞胡笑低聲道,“是戒燈大師!”

常治耕驚得向那大殿正座之上,正襟而坐的卻是柳遇,戒燈立於殿下,揮手示意二人下來。隻是常治耕仍覺不妙,胡笑卻拋給他一小瓷瓶來,喝道,“常兄,這是解藥,戒燈大師摸了我由打厲璋老俠客那裏借來的迷迭香去了。”言語間,已飄然而下。

“戒燈大師,你這出家人怎就行了這苟且之事,縱是我等皆為弟兄姊妹,畢竟卻是男女收受不清的。你怎就肯破了色戒?你卻要負責於我的咯。”胡笑諂笑對戒燈。

戒燈卻是正色,“笑笑女娃你卻見某家何時行過這破戒之事來?怪隻怪你隻顧與柳施主行雲雨,怎就忘卻了將這江湖客的要緊物件兒置於室外?”

常治耕聞聽戒燈如是言講,卻是停下翻找案上文本的舉動,轉而怒視胡笑與柳遇,胡笑此時卻又諂笑,將柳遇掩於身後,對戒燈道,“美酒飲得多了,食色之事便不可不行了罷?”

柳遇麵生赧色,強作出翻找之舉,常治耕也不再做聲,自顧自翻閱起手中的紙冊來。唯有戒燈仍是教誨,“自是今後,萬不可忘卻江湖客的本分。”

正當四人翻找那清單之時,大殿之外,人聲嘈雜,“各個警戒,不可走漏一人。”

常治耕聞聽,低聲怒喝,“風緊扯呼!”

胡笑胡亂扯了幾分問卷入懷,緊隨其餘三人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