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連著兩個小鬼都收拾不了,我看你們也別出去丟人現眼了,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千萬別跟外麵的人說,你們來過春!香!樓!”桃姐姐說這“春香樓”三個字的時候,煙鬥很有節奏感地敲了下三下桌子。
易枝花卻哈哈笑道:“你讓我乖乖待在這裏,我還怎麼可以跟外人說呢?”
“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桃姐姐白了一眼。
柳尹誠對他二人的談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上想著卻是另外一件事!
這件事,恐怕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既然外麵那倆人身形鬼魅,為何不直接殺進來,難道這院中有他們怕的東西?桃姐姐?
一邊思索著,一邊那隻腳已踏在了門外。
易枝花也快步跟了上去,他要看看那倆個來去無影的高人到底是什麼樣貌。
冷風!
柳尹誠的長發被吹得微微飄動,雙腳不自覺往門內退了兩步。
“聽那小妞的!還是乖乖躲裏麵吧!哈哈哈!”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聽說那小妞有兩把刷子,要不要陪她玩玩?”又一人說道,這回聲音卻顯得豪邁粗獷。
“嘿嘿,手腳上的功夫也就那樣吧,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哈哈哈!”原先那人陰測測的聲音道。
“別急,等送了柳尹誠上西天,這春香樓還不夠你玩嗎?”
“嘿嘿,這天底下哪一家春樓我沒留下點足跡,隻是這‘春香樓’老子還是頭一次來。”
“天底下叫‘春香樓’的妓院不下上千家,你難道就沒去過?”
“這你可就不懂,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春香樓’,其他那些都是冒牌的,有何意思!”
“哈哈哈!確實有意思!怎麼樣?捉了那小妞來玩玩?”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卻始終不見蹤影。
易枝花忍不住說道:“柳大哥,咱們暫且別出去了吧!瞧這二人也不敢進來,要進來早進來了。”
“大頭鬼,這娘娘腔說我倆膽小,你怎麼看?”那陰測測的聲音又道。
“那是說你膽小吧。”
“那你先進去?”
“進就進!”
隻聽,唰地一聲冷風吹過,春香樓門口赫然豎著一名肥頭圓腦的大漢,那奇怪的頭,大得出奇,堪比臉盆。
緊接著,又是一陣冷風,吹進院中——門口又多了一人。
這人瘦骨嶙峋,臉上沒有一處多餘的贅肉,高聳著宛如竹竿一般。
肥頭大耳的大漢手持八尺長矛,那瘦子右手拽著連環流星錘,二人手中武器完全不與自己身形匹配,甚是格格不入。
“就是你們?”易枝花顯得尤為驚訝,言外之意便是:當真人不可貌相,連這樣的人都來去無蹤,真是奇了怪了。
那瘦子瞪著他那鼠目,冷笑道:“大頭鬼,這娘娘腔好像對我倆並不滿意,你怎麼看?”
那大頭道:“那就用你的流星錘錘破他腦袋!”
瘦子道:“慢慢來,慢慢來,這麼急著幹什麼?難道我們除了殺柳尹誠還有別的事嗎?”
大頭道:“喂!柳尹誠,你認識我嗎?”他忽然向柳尹誠拋來問題。
柳尹誠淡淡道:“鄙人得罪的人太多,不記得尊駕二位。”
“這胖成死豬的叫賈步定!那瘦成爛竹竿的叫趙大奎!江湖人稱‘陰風雙煞’!果然是陰魂不散,來如鬼魅,去似仙!”桃姐姐忽然深抽了一口煙,說道。
“嘿!小妞,算你還識貨。怎麼?認識你老子爺嗎?”那叫趙大奎的瘦子叫道。
桃姐姐悠然一笑,道:“哈哈,前些年你寶貝兒子趙小四沒錢還敢來我這搗亂,被我一煙鬥敲得腦漿迸裂,你難道忘了?”
“什麼!”趙大奎的臉忽然變得鐵青!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桃姐姐繼續說道:“噢,我倒是忘了,你寶貝兒子在九泉之下沒告訴你吧。”
趙大奎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咬碎,“我為四兒的仇找真凶找了三年,殺了所有我懷疑的人,沒想到真正的凶手卻在這裏!”
桃姐姐笑得更加燦爛了,“姓賈的,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有個人私生子,不過後來神秘失蹤了,你還在找他吧?”
賈步定:“怎麼你見過他?”
桃姐姐:“何止見過,是我讓他去見閻王了!”
賈步定此時的神色比趙大奎還要難看,他的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趙大奎緊咬的牙齒,咯咯作響:“所以你說這些,是活膩了,也想去見見閻王了?”
桃姐姐:“所以我說這些,好讓你倆父子團聚!”
八尺長矛!
連環流星錘!
這兩種武器如果一齊、瞬間地擊向桃姐姐,那麼桃姐姐身處狹小的櫃台角落該當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