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現在,那個中年男子又一一的扶著這些人慢慢下船。
個個矜貴得就好像舊時的大財主一樣,不然就是緩慢的挪動如同老人或傷員一樣。
老人是不可能了。難道這三個人個個都是傷員?
語言不通的船家瞪大了眼睛想到。能與他進行通話的是最沉默的那個男人,
可惜他金口隻說了拉到的地點與錢財後,就再也不曾開口過。
剩下這個服務員似的中年大叔,用生硬的緬甸話與船家時不時的艱難溝通。
一下要毯子,一下要水杯,一下又想要停船如廁。
當然不是他本人。而是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
船家看著他們蝸牛般的速度終於慢慢落船後,心中終於安穩。
也幸好沒事。他的技術可不是吹的。中午他們問了那麼多條船,
有誰能有他這麼好的技術,這麼快而穩的水平,讓他們晚上就可以到達——
到達這聽說已經是南部應家的地盤。多數漁夫不敢來的地方。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應家早年與某些軍方勾結,惡霸一方。
現在更是警察屢端不掉的窩點。追求平靜生活的樸實漁民們,更是能避則避。
如若他今天不是為了孩子們的學費苦苦煩惱中,也不至於冒這趟險了。
因為聽說前兩日,這邊炮火聲或是爆炸聲不斷!
更是有無數的屍體,被一源源不斷起來起來的救護車抬走。
救護車隻能遠遠的到山外的一些地方,有時還得借助農民們的體力幫挑,
才能將那些山上的一直在頑抗的應家殘餘勢力,打敗後再從下山來。
先治好再送去關起來。重點是都一直要有人抬。
但是似乎是戰火不斷。仍有人未被抓完。所以即使有膽大想賺錢的農民前去幫手的,
但也是有更多的人,不敢去挑戰這種穿行在應家龐大地盤中,
在那林子與山間裏,隨時可能衝出來的挾持,那就悲劇了。
所以其實船家也是在忐忑中把船越駛越快,隻盼在天不要大黑前,
可以開到應家邊邊,然後再快速收錢,逃之夭夭。
現在晚上8點鍾,月亮也開始漸漸從夜雲後麵探出個半邊臉來,人也正是餓得厲害的時候,
船家剛剛在船上讓老婆給他們弄了最後一頓飯,也終於完成了這項任務。
現在,他連應家的這片土地都不敢靠近。隻有船上等著收錢。
以前是有些忌憚別人形容的可怕的應家。現在則是唯恐倒黴的應家會給自己帶來黴運。
在將夏冰與香芝一一扶上岸後,徐誌東正要脫下手上的腕表給船家,被夏冰伸手拒絕了。
他掐住徐誌東正在脫表的手,搖搖頭道:“留著,等下要用。”
季雨伸緊了自己兜裏的那塊玉……
早在船上就看到她偶爾拿出來觀察,夏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其實季雨的另一隻手,正握著的是夏舉留給她的那一把軍刀。
而她,不知道夏冰剛剛看的,是她哪一隻手?
但那眼神分明是她已經讀懂了的“你敢!”
她吞了吞口水,老實的把空著手,從口袋裏*。
反正後來是徐誌東還是夏冰,用身上的什麼東西,給了漁夫。季雨已經不關心了。
她隻注意到——那一邊,剛剛過程中。香芝抿著嘴、用手扣緊的——是她另一隻手上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