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坐在季雨身邊,他的臉朝向的是門口的那一個方向!
他的眼神,自然也沒有放過剛剛躬著身走進來的瘦弱香芝。
季雨冷眼旁觀,舊情人相會。新歡又霸道不讓。有好戲看了。
剛好,也可以試一試她在夏冰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
可是她心裏更震撼的,是剛剛親眼目睹的那件事!
她想起剛剛徐誌東帶她下去看楊目。垂死的楊目。
不要被外表華麗幹淨的輪船給迷惑住了,
每一艘船上,在最底層或是最裏層,都會有極其陰暗的一麵。
肮髒、醜陋的交易、毒品、性……還有謀殺,
都會發生在這見不到任何光線的黑暗潮濕地裏。
還有一陣陣的惡臭!讓你穿行其中時,分不清是哪種來源。
而這裏,又曾經發生過什麼?
季雨捂著鼻小心的走著,仍被隨時躥出來的碩大老鼠嚇了一跳!
而頭頂時不時掉落的一些蟑螂,也在紛紛給她“驚喜”。
徐誌東及時扶住險些滑倒在坑坑窪窪地板的她:“小心!”
季雨回過頭,意外的看著他。他鬆開手,她說了聲:“謝謝。”
兩人繼續前行,終於看到在一大堆發黴的雜物中,看到了蜷成一團的楊目。
那裏髒水、汙水橫流,更衝天溢鼻的,是楊目已經發臭的暗血,
以及蚊蟲開始叮咬的傷口。似是感覺到一絲人氣,
已經快化作屍身的楊目,竟然淒厲的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在這樣陰暗潮濕的暗巷裏,聽來特別的恐怖!
即使是徐誌東打著手電高照的情況下,
季雨也有些不敢跨過那些汙水,去看那個垂死的人。
聽到那模糊而又艱難的齒語,她轉頭看徐誌東,不敢肯定心中的那個臆想!
徐誌東的臉,在搖晃的船底中,在高興的燈光的照耀下,
顯得猶為的蒼白可怕!他的嘴,如他的臉一樣的冷!
——“二當家割了他的舌頭,手也砍斷了。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說出……”
說出她受辱嗎?季雨打了一個冷顫!
她控製得很好,雖然非常的狼狽。可最後,她不是有夏冰解火了嗎?
為什麼還要殺他?!還不至於。她嘴裏喃喃說道:“他還在一輩子嗎?”
徐誌東看她難看的臉色,解釋道:“聽您的意思,二當家……並沒有殺他。”
季雨冷笑:“又說挑斷手筋腳筋?手掌腳掌都沒了不是嗎!”
她低頭,苦笑。這就是夏家的男人嗎?
容不得別的男人做出丁點侮辱自己女人的事!
季雨不再看那垂死的楊目。“走吧。”她回過頭,很是堅定的邁步伐!
她倒要看看,這不甘自己女人受辱的夏家男人,
以後要如何麵對同樣受辱的哥哥。以及馬上就要正麵對決的王家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