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舉笑了笑,她烏黑油亮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兩肩,問道:“身上那麼多舊傷,怎麼回事?”
季雨還是趴著,身後的一層布給了她一些些的安全感。但看不到夏舉的表情,聲音有些壓抑:“以前……老公打的。”
想起昨天徐誌東給他彙報的資料,“你……老公——是練跆拳道的?”
“嗯……”
“你也會?”
“嗯!”
接著就沒聲了,氣氛也有些怪。一個趴著的半裸女,一個滿腹心機的疑心男,兩人各懷心事,各打著自己的算盤。
※ ※ ※ ※ ※
※ ※ ※ ※ ※
※ ※ ※ ※ ※
其實夏舉想仔細看看她的臉。自夏冰通知人已送到葛英這,他已來看過兩次,但未能見到她的臉。本來他對一個新女人的到來,不見得有多看重。引起他注意的是,還坐在馬上的時候。他順著夏冰的視線,看到的是一個氣質比較清淡的美女。阿冰好的就是這口。
從她給他的第一眼時的震撼登場,尚未來得及認清這個倔強女孩的容顏。雖然現在她近得就躺在眼前,用那輕柔的語調跟他交談,依然沒能有機會見識其廬山真麵目。好奇心有點被吊起來了。隻不過,她肚子裏帶著別人的種。“你已經懷孕兩個月。”
季雨當然已經收到過這個駭人的訊息,隻能簡單的回道:“呃,是麼……謝謝。”
夏舉問她:“你會日語?”
“嗯。”
過了一會,夏舉道,“我需要一個翻譯。”
季雨心中的小算盤劈哩叭啦的打著——他們在伊拉高層裏麵已沒有內應、他們多年來都沒成功……不由得心動。但現在,肚子裏有程宇給她留下的最後一滴血脈!將來的日子勢必伴君如伴虎!留下來的確有獲取情報的機會,但不得不擔憂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啊!
可問題是——沒有五年她離不開,而外麵的條件那麼差、幹活那麼苦,她真的可以把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養大到4歲嗎?
左思右量,她還是作了一個決定:“可以。但我需要一個優良環境,適宜懷孕。”
身後,夏舉迅速地回答她:“OK.”
她脫口而出的是:“希望小羅留在我身邊。”她暈過去並不知道祝哥的一支手已經被砍掉。
夏舉又再次打量著她,要將她的目的分析透徹一般。季雨聽到他說:“OK.”
第二天,小羅就來到季雨身邊了。她當然沒有死——季雨幫擋了最重的一鞭都沒死,她自然也還活著。季雨後來聽說了祝哥被徐誌東把一支手給剁了,繳了他的皮鞭正自己用呢!聽了後她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這是人家幫派的事,人家愛怎麼管就怎麼管,她一個孕婦又能怎麼樣!
不知小羅會怎麼想?恨他、怨他、還是仍會舍不得他受苦?季雨怕她傷心,沒敢問。這讓人糊塗的愛情啊!這世界的癡男怨女太多,在印度洋上的伊拉也不能幸免。
小羅的孩子沒了。當天都流出如潮的血,孩子沒了也是自然的。小羅的身體也還在恢複中,李阿婆並不會給她休息的機會。第二天就叫她來伺候季雨了。想來這人與人的命就是這麼的不同!前兩天晚上她們還挨著睡在大通鋪,隻一天在醫院躺過以後,季雨已經高飛到枝頭。
被男人看上的季雨還是季雨。這件事以後,小羅沒有了以前的活潑,人也沉默消沉了許多。季雨就沒敢讓她勞駕太多,現階段也就隻是幫擦藥、換藥而已。
因為以前當兵的底子在,季雨的身體恢複得很快,第四天她就堅持要下床行走。雙腿跟整個人一開始都是無力的,但嚐試著多走走就好多了。感覺到如果自己,不為翻譯工作多做點供獻,很快就會被fire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