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雲霞染紅了天際,院落裏的菊花也被暈染起一層瑰麗的色彩,在陣陣的秋風中,輕輕搖擺。墨宸峻站在院子裏,也不離去,也似是沒有回殿的打算,隻是久久的立著,凝神不語。阿音終是忍不住,輕聲道,“天涼了,還是請皇上到內殿歇息吧。”
墨宸峻扭頭看著她,似是命令,又似是叮囑,“琬貴妃有孕在身,如今聞得喪母的消息怕是許久緩不過來,平日你要多加留意她的情緒。”
“奴婢記下了。”
墨宸峻又道,“除去皇後,若是有其他妃嬪過來道喜道賀的,你全攔在外麵便是,就說是朕的命令,琬貴妃喜靜,不許她們叨擾琬貴妃。”
“是,謝皇上對主子如此體貼。”阿音感激的看著他,他點了點頭,瞥見外麵正跪拜欲稟奏的一個馨雅宮的宮人,示意他走了進來。
“月華公主情形如何?”他問道。
“回皇上,月華公主仍然時昏時醒,可禦醫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消療治外傷便可,倒是太後那邊……”他吞吐起來。
“有話便說,太後怎麼了?”墨宸峻冷聲道。
想起那個女人,他就一肚子的火,他無時無刻不惦著將她盡快斬首示眾,甚至碎屍萬段……
“這……”那宮人看了看阿音和她身邊的幾個婢女,囁喏道,“太後的話奴才實在不敢亂講,還是請皇上速速前往馨雅宮為好。”
墨宸峻不悅的蹙緊眉,回想著之前她那瘋癲的狂笑,他立即向外走去,那宮人一溜小跑的跟著他的大步,見出了琬逸宮兩人身邊再沒旁人,才又小心翼翼說道,“稟皇上,太後方才剛剛能開口後便一直大喊大叫,奴才覺得此事關係重大便慌忙跑來尋皇上,太後一直在說……她說……”
“說啊!”墨宸峻惱火的吼道。
那宮人一哆嗦,“太後說皇上和自己的親妹妹生出了孩子,皇上是禽……禽獸……”
墨宸峻猛的站住,拎起他的領口,咬牙喝道,“你再給朕說一遍!”
“皇上饒命,奴才自漠王府便跟隨皇上,皇上派奴才到馨雅宮任事奴才自是盡心盡力,奴才知道此事不是玩笑才匆忙跑來稟告皇上,並且已經讓人封住了太後的口,隻請皇上即刻前去處理便是,皇上饒命啊……”
墨宸峻這才狠狠扔下他,疾步生風的迅速向馨雅宮走去。
還未進宮門,便能聽見她嗚嗚呀呀的喊聲,回想起方才的話,墨宸峻的血直往頭上湧,他踢開門,喝退了所有的人,直奔她而去。
她冷冷的笑著,直直的望著他,他的目光已經血紅。
猛的扯下她口中的布團,掐緊她的脖子,似是所有的怨恨都一起湧上,他越來越用力,咬牙說道,“你這該死的毒婦,你又想興風作浪是不是?”
她猛烈咳著,卻狂笑著,“你不敢殺我……你這皇帝寶座還沒有坐穩,你不敢再冠上個弑母的惡名,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