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皇上隻是殘冷霸道而已,如今方知,竟是如此自作多情。”冷琬心一哼,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你多想了,我隻是為自己擔憂而已,怕再受了你的牽連。”
“是嗎?”墨宸峻一牽唇角,忽然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用幾乎從沒有過的輕柔之聲,幾近耳語般輕聲道,“倔女人,你就不要和我口是心非了吧,如若不是擔憂於我,那為何會幫我解救這場瘟疫之難?”
冷琬心一麵掙紮抗拒,一麵硬硬說道,“我那不是為你,我是為那些可憐的百姓!”
“告訴我,你怎會知道那樣危險又奇特的辦法,你這個女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墨宸峻緩然抬眸,深深的望著她,目光裏浮動著不易察覺的欣賞和讚意。
“這個……我隻是做夢夢到了一位高人,經高人指點而已。”冷琬心搪塞著,依舊努力想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雙手自然而然的推向了他的胸口,在她的雙手觸到他胸口的那一瞬間,他臉色陡然一變,鐵鉗般的大手迅速的捉住了她的手腕,似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幾乎要將她的手腕生生的扭斷……
“啊……”冷琬心痛的擰緊了眉,“墨宸峻……”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這才察覺自己無意識的行為,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鬆開了手,而冷琬心的手依舊伏在他的胸口處輕顫,她小心又謹慎的輕輕撫摸著,眉頭越蹙越緊,麵上先是一片緊張失色,隨著手緩緩的停住,她猛的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頓時萬般的訝異……
“墨宸峻,你……”
他略帶沉冷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寫滿訝色的雙眸,大手輕輕的將她依舊微顫的雙手從胸口拿下,啞啞的笑道,“我的琬貴妃,你真的是個不一般的女人。我怎會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讓你得知,讓一個可能會對我心懷叵測的女人得知。我真是瘋了,竟讓你亂了我的一切。”
見她蹙眉不語,他將她的雙手放在他的手心裏,輕歎道,“知道了我的秘密,並非是件好事,日後我防範你之心隻會更強。既然知道了是秘密,你該明白自己該如何守口如瓶,倘若……你知道我放過你一次,但是絕不會第二次放過一個對我企圖背地下手的人,懂嗎?”
冷琬心緩緩回神,一時間便好像明白了許多事情……
“難怪你如此多疑,你必是以為每個人都懷有害你之心。倘若你方才所說一切都是真的,我心中自有天平,隻是覺得難過,這看似榮光的皇族生活竟是這般陰暗不堪……算了,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你信不信我,由你。”她歎著。
墨宸峻看著她平靜如水,似是染過星光一般的黑眸,心中再次泛起了微瀾。
他喃喃道,“告訴我,那日你所說,我在你夢中牽絆了你許多年,那是不是隻因想騙我喝下毒茶而編造的謊話?”
冷琬心搖了搖頭,“是真的。”
“那是為何?我從未去過東峪,對你也是僅有耳聞,從未見過你,你又緣何會夢見我?”墨宸峻的唇邊噙了抹隱隱的笑意。
“我比你還想知道這個答案。”冷琬心略帶黯然,“你能體會見到一個纏繞夢中多年的影子忽然出現在你麵前的那份驚詫或驚喜,然後卻被他一次次狠狠的傷害,直到心碎心死是什麼滋味嗎?”
墨宸峻漆黑眸中方才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靜望向她的深沉。他沉默著,無言以對。
“墨宸峻,有些傷害是擦不去的,雖然如今知道了你經曆的這些苦痛,可是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我也一樣難以撫平。”
“真的沒有辦法了?無論……無論我給你怎樣的恩寵作為補償?”墨宸峻低聲問道。
“恩寵?你能給我什麼恩寵?無非就是陪我睡幾宿覺?你以為我稀罕你那不幹不淨的身體躺在我的身側?”冷琬心忽然扭過頭去,悶悶的說道。
墨宸峻皺起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就是不想讓你再碰我。”
“可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讓我碰,莫非你還有什麼想法不成?”墨宸峻霸道的扭過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冷琬心一看見他那副霸道的表情就痛恨不已,她無奈的笑容裏滿是嘲弄,“在我的那個世界裏,男女是平等的,兩個人在一起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假如有一天感情破裂了,也可以好說好散,沒有誰必須要被誰拴一輩子,而且,兩個人既然在一起就不可以三心二意,像你這樣大老婆小老婆成群的,早就犯了重婚罪給你關局子裏去,還容你在這大言不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連珠炮一樣的話說的墨宸峻一陣發愣,“什麼重婚罪什麼局子?你那個世界,是哪個世界,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