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冷琬心幾乎失盡力氣,墨宸峻也幾近暈厥,許遠終於取足了她的血。
將冷琬心安頓好,迅速為她止住流血的傷口並敷上草藥冰片後,他又趕忙為墨宸峻準備起來。
冷琬心的昏睡讓墨宸峻也一直暈沉,口中的藥草讓他的唇齒和肌膚開始漸漸變得麻木,他因劇痛而模糊的視線,朦朧中看到二人混在一起的暗紅的血,瞬間便被那雪蛛吸食個一幹二淨,受了血腥刺激的它,隨即便更加焦躁的以頭撞著器壁,以期索取更多……
“許老,它這是……”他不解問道。
“這是被它體內的毒素所逼,看它這形勢,怕是要盡量縮短喂血的間隔,否則它若出了事,再想尋上一隻的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許遠的語氣裏多了幾分焦灼。
“那便再取就是,取我一人的便好。”墨宸峻低聲說道。
許遠搖搖頭,“必須是您和冷夫人的等量相配才能使其足夠解了蠱毒,可冷夫人的身子如今看來已經是受不住……”
墨宸峻看著身旁冷琬心憔悴的睡顏,毅然說道,“全取我的血為那雪蛛保命,待到明日她稍微恢複些再混配我二人之血,這樣可行?”
“可行是可行,可那樣王爺便會失血過多……”
“不礙,我受得住。”鏗鏘有力的幾個字毅然打斷了許遠的擔憂,“許老盡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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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許遠和洛清回府,洛璃思慮再三,還是放心不下墨宸峻解毒一事,便匆匆往元嘯閣而去。
天下起了小雨,夜色蒼茫,冷不丁一個急匆匆的身影低頭而過,險些撞到洛璃。
“喂,你是哪苑的丫頭大晚上出來亂跑,走路這麼莽撞!”晴溪喝道。
那女子身子一抖,連忙跪地求饒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錦柔?”洛璃看著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回王妃,白日裏冷媵姬身子便一直不妥,奴婢放心不下想去照看她,可是元嘯閣又不讓進……如今冷媵姬害喜害的厲害,可阿音姐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她?奴婢實在是著急卻又幫不上忙……”
“你說什麼?”洛璃微微一震,喃喃道,“冷媵姬害喜?”
“是啊,冷媵姬有喜了,王爺緊張的不得了,怕也是因為這個,元嘯閣如今把守的比從前更嚴了。”
洛璃隻覺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晴溪連忙扶住她,厲聲斥道,“你這丫頭真是多嘴,還不趕緊回西苑做
你該做的事去!”
“是,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告退……”錦柔緊張的顫聲應道,便又匆忙跑了開。
“主子不要理那婢子胡說,怕是冷媵姬身體不適她便胡亂以為什麼有喜,不是王爺親口說的,便全都不算!”
洛璃咬緊唇,麵色已經是一片蒼白,她抓緊晴溪的手,“晴溪,我們回去吧,不要去元嘯閣給王爺添亂了。”
說完她便急急轉身,晴溪輕聲安慰道,“王妃不要多想,這麼多年王爺都在等王妃生下嫡長子,怎麼可能個把月的時間就讓旁人懷了胎。王爺那麼疼王妃,絕對不會食言的。”
“別說了,回去吧。”洛璃的聲音已經起了幾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