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六弟你在說什麼?”墨宸崢一驚,“她是皇兄的媵姬,是東峪和親的公主,怎可……”
“那又如何。”墨煜嶸冷冷一笑,“當年皇兄還不是霸占了父皇的女人,如今父皇想借他的女人一解相思之苦,有何不妥嗎?再說,不過是個低賤的媵姬罷了,皇兄有那麼多的女人,也不會這般小氣吧。”
“六弟你……”墨宸崢一時氣結,也顧不上再和他爭辯,連忙轉向一旁要去解救冷琬心,而同時,又驚又怕的冷琬心也正用盡全力的推著皇帝,畢竟那老皇帝多年病體纏身,加上此時哀傷至極,冷琬心三下兩下竟一下子把他推了開,他虛弱顫抖的身子被她這一個猛力,竟推的重重向後仰去。
墨宸崢和墨煜嶸都還沒醒過神來去扶他,他的頭便狠狠的磕在桌角,繼而昏倒在地。
“父皇!”二人慌忙扶起他,他已經麵色慘白,不省人事。
很快便聽見墨煜嶸傳喚禦醫的怒吼聲,冷琬心傻傻的站在原地,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已經讓她不知所措。
忽然麵上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眼前現出墨煜嶸那張憤怒的俊臉,“賤人,倘若父皇有個三長兩短,定要將你淩遲處死!”
枕雲閣裏一時間喧鬧非常,禦醫宮人跑進跑出,緊張的氣氛迫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皇後也很快匆匆而至,人未進殿,已是滿臉緊張的淚痕。
所幸皇帝並無大礙,隻是頭部受了外傷,加上他本來就精神錯亂,因此便昏了過去。冷琬心依舊站在方才的地方,一動未動。
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銅鏡,茫然的聽著殿內的嘈雜,心中早就一片混亂不堪。
鄔珺山……神秘銅鏡……千年皇陵……駕崩的皇帝……
種種閃念在她腦中飛轉,讓她頭痛不已。
“琬兒,眼下宮中混亂,我也無暇顧你,我這便差人將你送回漠王府。”皇後輕輕拉起冷琬心冰冷的手,安撫道。
“皇上他……他確是沒有大礙?”她喃聲問道。
“應是沒事。”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冷笑,“皇後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叫應是沒事?難道父皇的安危在皇後心中如此之輕?”
墨煜嶸目光寒厲的望著皇後與冷琬心,厲色道。
“太子如此這般語氣與我講話,就不怕讓天下人恥笑嗎?念你自幼由皇上親手帶大,皇上對你寵溺過度,你自是少知了些禮儀,我也便不與你計較,可國法家規無一日不在,一國太子如此目無尊長,便是你父皇清醒之時,也未必容許你如此。”皇後聲色俱厲的斥道。
冷琬心有幾分愣,從一接觸開始就是溫柔細語的皇後,竟還有這般威嚴的一麵。
而墨煜嶸雖是麵上不服,卻也沒有繼續頂撞,語氣還是稍稍軟了幾分,“皇後教訓的是,隻是請皇後莫要忘記今日之事,倘若父皇身體出了差池,誰也保不住她,我會親自將她擒回,決不輕饒。”
皇後沒有言語,而是轉向墨宸崢,“崢兒,著人送琬兒出宮。”
“是,母後。”
直到回了漠王府,冷琬心的頭還在疼。
沒想到進了西苑自己的住處,院中混亂的景象更是讓她呆住。
阿音正被兩個丫頭按住,跪在院子當中,一個丫頭正在抽她的臉,披頭散發的她被打的幾乎已經認不出樣貌,她身旁圍了許多的侍妾在指指點點,而旁邊椅子上正襟危坐發號施令的,正是那不可一世的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