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沈念君見開門的是陸伯,忙禮貌的點頭問好。
“沈姑娘。”陸伯點頭示意。
“陸伯,我想單獨和陸大哥說幾句話,可以嗎?”沈念君看到了走過來的陸靖元,笑著對陸伯說道。
“嗯,你們談。”陸伯說完便往出走,待走到門口處,又停了腳步。“公子,老奴剛才的提議還望你可以考慮考慮。”
“好。”陸靖元沉聲應道。
見陸伯遠去,沈念君這才轉回了頭望著陸靖元。“陸大哥,我,我。”
“什麼事,別急,慢慢說。來,先坐下再說。”陸靖元見沈念君說話吞吞吐吐的,便知道她來說的事肯定不一般,於是安撫的說到。
“陸大哥,你能不能不離開?”沈念君見陸靖元轉身背對著她,趕忙說道。
“嗯?為什麼?”陸靖元聞言一愣。
“因為,因為我需要你。”沈念君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陸靖元愣住,回過身無意識地問道。
“我說我需要你,舍不得你走。”沈念君垂眸片刻後,便勇敢地抬起了頭,隻是著陸靖元的眼睛,對他人真的說道。
“真的?”陸靖元大喜過望。
“真的。”沈念君笑笑,點頭應道。
“君兒。”陸靖元走過來,執起了沈念君的手,深情的望著她說道:“我曾經說過,我會把你最渴望擁有的東西都補給你,還有一句,就是這一生一世隻認定你。”
“靖元。”沈念君喜極而泣,終是忍不住撲到了陸靖元的懷抱中。
傍晚時分,陸靖元終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敲響了林瓏房間的門。
“陸大哥,可是來感謝我的?”林瓏開門見是陸靖元,而且他的神情不同以往的,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喜氣,可見念君姐姐是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是,謝謝瓏兒。”陸靖元趕忙行禮說道。
“陸大哥,我開玩笑的。”林瓏見狀趕忙扶住了陸靖元,止住了他要拜下去的動作。“聽念君姐姐說你要離開,可是家中有什麼急事?”
“我今天來找你主要就為這件事,你先看看這個。”陸靖元正了臉,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到了林瓏的麵前。
林瓏看過後才知道,原來是陸大哥的爺爺病危了,而且最大的懷疑竟是因為有人給他下了毒,所以陸大哥才會急著回去。
“既然是陸爺爺病危,而我又會些醫術,自然是要隨你一起去的。”
“可,估計你現在也知道一些關於陸家的事,那你也能猜到此去陸家,路途肯定不會很平坦,而且家中也是危險重重。”
“無事,有你和陸伯在,我也不怕,而且聽了太多關於陸家的傳奇,很想親眼見見,這個機會倒是好。”
“瓏兒,我,謝謝!以後有需要幫助的,不管刀山火海,我都願意替你闖。”陸靖元聽了林瓏的話,很是感激,於是便鄭重其事的對著林瓏說道。
“好,我記下了。”林瓏嘻嘻一笑,不過想到什麼,又說道:“陸大哥,我要先回一趟京城,看看爺爺和爹爹,然後才能出發。”
“那我先走,陸伯留下給你們帶路。”
“行。”
次日清晨,林瓏正在方子瑜的房間同他說話,就聽到方文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不一會兒,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便頭扒在門邊,歪著腦袋笑著說道:“哥哥,白掌門和花前輩來了。”
原來是白苒和花無歅來了!自那次白賀天控住所有人,後被林瓏用藥粉反擊回來,他竟用功力想逼退藥力,最後竟真的導致筋脈逆行,爆體而亡。這也算是給那次的事件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事後眾人都緘默不言,誰也沒有再提起此事。大哥林玘帶著義父、義母一同回了京城,香姨帶著高義的屍體回了鎮遠鏢局,還有一件讓她在意料之外的就是瀾滄派掌門章華,在得知自己的徒弟柳子勤竟是這麼個德行後,一氣之下想將他的武功廢掉贖罪,卻不想他的女兒誤以為她爹要殺他,竟衝出來說不能殺了孩子他爹,這下章掌門更氣怒,直接撥開女兒一巴掌將柳子勤拍死在地。
“子瑜。”白苒和花無歅走了進來,見方子瑜的床前還坐著一位背對著他們的女子,一愣,便急急要退出去。“抱歉。”
“白大哥,你怎麼這麼見外了。”那女子轉過身站起來,笑望著白苒說道。
是她!白苒愣愣的望著那女子,這是他曾經魂牽夢縈的女子。“姑娘是?”
“她就是沈林啊,原名叫林瓏。”方文婷趕緊插進來說道。
沈林!她竟然就是沈林!自己一直想念的女子竟就在自己的身邊,可他竟然不知道。白苒的心中有些黯然。
“白大哥,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隻是,隻是。”林瓏急急地解釋道。
“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方子瑜看著白苒說道。
“嗯,我明白。”白苒點點頭說道。
“那你們談,我出去給你們燒水泡茶。”林瓏說完便走了出去。如今的白苒再不是那個陽光活潑的少年了,經曆了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怕是誰也會一夜之間長大的。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倒是狡猾,竟連老夫都騙過去了。”花無歅站在林瓏的身後,撫須笑著說道。
“花前輩。”林瓏轉過身望著花無歅笑笑。
“其實最初碰到的時候,老夫以為你是有意接近的,於是便想著戲耍你一番,在你拒絕老夫要收你為徒的時候,老夫還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於是才故意說出那一番話,卻不想你真的嚇到了,拔腿就跑。這下老夫覺得好鬱悶,於是便想追上去,可哪曾想最後竟會著了你這小丫頭的道。”花無歅搖頭笑著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害我還以為那時候你是真的要殺我。”林瓏目瞪口呆。
“老夫像是那麼殘忍的人嗎?小丫頭你可不能亂說壞了老夫的名譽。”花無歅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林瓏說道,隨後又可惜的歎口氣。“唉!不過你這丫頭實在對我胃口,沒收你當徒弟還真可能是老夫這一生唯一的遺憾。”
“那為了不給你留遺憾,你收我當徒弟不就得了。”林瓏挑挑眉說道。人在江湖還是有靠山的好,起碼橫行無阻,無人敢找你的麻煩,而且惹事了也有人替你出頭,何樂而不為。
“真的?”花無歅睜大眼睛看著林瓏,滿是不敢相信。
“當然。不過做你的徒弟,您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說。”
“徒兒實在不是學武的料,懇請師父不要教徒兒功夫。”
“行!”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林瓏彎腰行禮,對這花無歅拜道。
“哈哈,好,好。”花無歅撫須大笑,心情很是暢快。
“可惜白蕊不能出來,不然看她還敢在我麵前囂張。”林瓏得意的說道。她一般不記仇,都是現場就報的,可白蕊那次卻是讓她吃了悶虧,她怎能不記這仇,沒對她下狠手真的是夠給麵子了。
“你怎麼知道......原來是你!”花無歅正好奇地想問她怎麼知道的白蕊不能出門的,可一看林瓏的神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原來是她將白蕊的臉弄得像是被蜜蜂蜇了般,腫脹疼痛的認都認不出本來麵目。
“有仇不報非君子。”林瓏挑挑眉說道。
“哈哈,你這丫頭還真是小心眼。”
“最近可還好?”方子瑜望著沉默的白苒說道。
“嗯,現在跟著師伯學習管理逍遙派的事情。”白苒抬起頭看著方子瑜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女子的?”
“武林大會晚上遇襲那回。”方子瑜望著白苒。“那你可有恨她?”
“那是我爹爹咎由自取。”白苒搖搖頭,沉聲說道。
“白苒,你可知道萬物有生,一切皆有定數,有些被人刻意遮住的黑暗總會有露頭的那一天,而有些人所犯的罪惡也會受到懲罰,他們和天上的太陽一樣,有光芒萬丈普照大地的時候,也有暗黑如墨為人所不知的一麵,這些都是個人選擇的路,誰也無法強求,後人之所以比前人強大,那是因為他們踏著前人的足跡前行,少摔跟頭,少走彎路,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回報。白伯父隻是走了他自己選擇的路,所以你不必自責,也不必難過,走好你的路才不算枉費白伯父用一生為你鋪的路。”
“嗯,我明白了。子瑜,謝謝你!”白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臉上滿是堅毅認真之色,他對著方子瑜感激的說道。
“我們是好兄弟,客氣什麼。”
十天後,林瓏拜別了京城的親人,又換了個容貌,踏上了前往大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