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徐文石在書院的閣樓上,看到了發生的一切。盛夏的陽光依舊能穿過神樹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然而因為神樹的存在,一點也不覺得炎熱,如此好的天氣卻依然看不見皇城有一個百姓路人。神韻僅僅三天便攻破了皇城,鋪天蓋地的湧入城內,夢辰手上最後一支禁衛軍衝上去和他們進行了巷戰,到處都是喊殺聲。
本該滅國之際作為守護者的神樹修士們還沒來得及露麵,霜葉的神閣強已經全部飛入了神樹內。
茂密的神樹中,不斷能聽到敵人的不屑和己方的暴喝,唯一能見到的是不斷飄落的樹葉和時常閃出的真氣光芒,還有飄落的屍體。
直到深夜,甚至皇宮都已經被占領,已經傳出夢辰被誅殺的消息,神樹上的戰鬥依舊沒有停止。
數百年來,神樹上居住生存著多少修煉者幾乎無人可知,但神閣衝進去的已經不下千人。強者間的戰鬥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這場兩國間巔峰勢力的交戰顯然慢的可以。直到第二日清晨,徐文石也沒有等到戰鬥消失,樹中各種真氣飛轉,年事已高的他道了句佩服後隻能去休息,讓張明幫他繼續關注著。
醒來已是傍晚,張明也等在了房門外。張明告訴他,中午時分戰鬥停止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交談,而神樹已經變成光禿禿的模樣,隱約看到著青白道服的神閣人對麵隻剩下一個人,之後又爆發了戰鬥。
那個人用著和神閣一樣的術法,不過實力更強,由於張明實力有限,看到的都很模糊。神樹內,一群人圍著他殺,各種水幕紛現,雨水飛灑,那人全部接下,一個多時辰神閣的就人被殺光了。
看到這一幕的張明以為勝利了,然而最後看到的卻是那人直接飛走,沒有管下方的皇城。
之後,皇城被占,陛下已死,數十年戰鬥沒有被打垮的林夕走向了滅亡。
夢辰的屍體從那一天開始,就被懸掛在皇宮的大門前,神韻和夢廷一起住了進去。
說到夢廷,徐文石免不了又是眉頭緊鎖,一臉的厭惡,大罵這種人連自己親兄弟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
盡管夏佑恨夢廷,還是安慰了徐文石幾句,他想知道夢辰的具體情況。
夢辰的屍體被懸掛了數月,徐文石曾親自去看過,他被水係術法縈繞體內,保證著肉身不會變質腐爛。
直到三個月前才放下,至於現在在哪裏就沒有人知道了。
皇城在大戰之前,就已經有許多達官貴人商賈、富戶拖家帶口的逃離吃去了,剩下的平民百姓也大多逃得逃,剩下的也糟了霜葉士兵的殃,戰後顯然沒有能夠恢複往昔的風采,除了像書院這類特殊的地方還有些生機,猶如死城一般。
神樹一直是林夕的信仰,百姓們都相信神樹會保護他們,現在籠罩在天上不不再是茂盛的希望,而是枯敗的絕望了。
“師兄,明年神樹還會長出新葉吧?”夏佑的聲音很低沉,他萬萬沒想到夢辰死後被如此對待了數月有餘,心底暗暗發誓,這次就算死,也要讓夢廷不好受。
“希望會吧。”
夏佑自己推著輪椅到了門前,門並沒有關,凜冽的寒風夾著雪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刺痛。他靜靜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三年前,我沒有實現對她的承諾,而現在我將要麵對她的男人,不知道你會不會在呢?月兒。
“哥哥,你是來看我的雪人嗎?”發現夏佑在門口,夏小汐高興地喊道。
循聲望去,夏佑看到小汐在如此寒風大雪裏跟沒事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大眼睛那麼迷人,旁邊堆著兩個“很漂亮”的雪人,就算是雪人吧,而她一身雪白狐衣大披風把她緊緊裹在裏麵,雪花染白了長發,好像和這風景融為了一體。
“很好看!快進來,別著涼了。”他淺笑著喊道,心頭卻湧上一股滿足感,剛剛的低落也一掃而空。
小汐一邊抱怨夏佑敷衍她這麼醜的雪人也說好看,一邊跑到了他的身邊抖落一身積雪,“如果它們不會融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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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皇宮內
一曲動聽卻刻滿憂愁的曲子慢慢停了下來,一名穿著淡紫羅衫的曼妙女子輕輕把手收起,也站了起來,看向麵前的人,“夢廷,已經到了,是嗎?”
“星月姑娘,明天你就可以見到。”
“好,我們算兩不相欠了。”
“神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