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嘻笑道:“這可真是奇怪了,你們一個姓木子,一個姓木土,那他豈不是姓木易了。”月靈指著木易,木易點頭笑了笑。月靈側著頭道:“真是怪了,天下還有這樣的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昝元又使勁扯了扯月靈衣角,月靈道:“你到底想幹嘛呢,男女授受不親,你可別裝醉呀。”木氏三兄弟聞言不禁都笑了起來。
昝元撇過頭來,一隻手半掩著麵,對月靈附耳道:“那李白就是號青蓮居士,杜甫自號少陵野老。”昝元越說頭越低。
月靈先是一怔,說道:“那又怎樣?”突然似有所悟,“撲哧”一笑,一把將昝元推開,人卻已笑得前仆後仰,一邊笑一邊指著昝元道:“姓…姓昝的,你…你這張嘴從沒正形,如今吹牛吹…吹到牛角裏,出…出不來了吧。”月靈捂著肚子,笑得雙肩聳動,眼淚都流了下來,自然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昝元麵紅耳赤,雙目不知該看向何處,在地上不停掃動,真恨不得找個洞馬上鑽進去,偏偏月靈在一旁笑個不停,昝元更覺無地自容,但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昝元咽了咽了口水,以解窘態,將還在發笑的月靈推了一把,說道:“有這麼好笑嗎?”月靈抿嘴看了昝元一眼,不禁又笑了起來。
昝元看了一下木氏兄弟,見那木子已然沉沉睡去,知其喝醉。昝元看了看木土,深吸一口氣,對其拱手道:“在下愚昧,這木子、木土、木易分明就是李、杜、楊三字拆開來的,不識得杜先生尊顏,剛才還班門弄斧,實在是貽笑大方。”
杜甫搖手道:“昝老弟過慮了,你們乃江湖中人,行事自有僻徑,看昝老弟剛才嘻戲神悠,倒是性情中人。”昝元此時心裏總算是漸漸平靜了下來,說道:“萬物了了,塵沒眾生,若真能嘻戲神悠,縱情天下,豈非越於俗世,方落蒼穹。”
月靈這時笑道:“姓昝的,又在這裏吹吧,小心一下又吹到牛角裏去了。”昝元倒是神態自若,笑了一笑。對那木易道:“不知這位楊兄如何稱呼,既能與杜工部和謫仙人稱兄道弟,諒也非一般人。”
木易道:“昝兄謬讚了,在下因乳名小七,故而太白兄和子美兄稱我為七弟,其實對於這些舞文弄墨之事,那在下可是一竅不通。”
杜甫道:“七弟太過謙了,剛才你作的那一首詩就很是不錯的了。”楊小七道:“這全賴得與兩位哥相處日久,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弟也受些熏陶。”楊小七接著對昝元道:“剛才對昝兄弟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昝元這時才回想起來剛才這楊小七所作之詩,正是暗指自己,麵上微微一紅,說道:“是在下放肆在先,如何怪得楊兄。”
杜甫這時道:“七弟,太白兄醉了,我也有些倦意,你與這昝兄弟和月姑娘皆是江湖中人,不妨多聊一會。”杜甫說完起身走到旁,倚著道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