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下傷的著實不輕,我不敢再多想,專心療傷,子超吩咐了諸般事情,留在在房中守衛。我屏氣凝神,消除雜念,將丹田之氣遊走全身,其他要穴都很順利,獨獨在右肋天樞穴堵住,真氣難以繼續前進。
我奮力衝了幾次,卻沒有任何效果,當下回轉真氣,不敢硬闖,隻在全身其他穴位遊走,待到睜開眼時,夜已盡黑。除了右肋,其他地方基本無礙了,隻是短期難以再和人力鬥了,抬眼看時,子超已經不在房中。
我披了件衣服推開房門,天外月華如洗,漫天銀光直瀉而下,分外靜謐。守門的軍士向我行了一禮,我點頭問道:“楊將軍人了?”
“楊將軍一個時辰前出去了,囑咐我們讓將軍好生休養。”
我點點頭,不知道摩洛他們有消息沒,這幾個人留在城裏實在禍患太大,尤其是兩天之後明羅的軍隊就要來進攻。城中還有多少埋伏的敵人並不清楚,或許當初我們破城時便有很多士兵化妝潛藏在城裏,一旦打起來,他們從背後捅我們一刀,那必然是致命的。
想到這裏,我已坐不住,不顧軍士阻攔,到馬廄中牽了一匹馬,喚了一隊軍士,朝城東奔去。來到城東,五百士兵正在加固城牆,橫嶺四麵沒有天然險阻,屬於易攻難守之,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當初冷劍缺和王一嘯會選擇在這裏築城。
所以從攻下城的第一天,我便下令軍士修築城牆,打造防守器械,囤積守城器物。城外原本有一條護城河,後來幹涸也沒人管,我和子超在護城河內排列了無數柵欄,並將護城河挖的更深,明羅若來攻打,和我們攻城時已不一樣。
“林將軍——”雲騎尉曹興從城牆上走下來,向我行了一禮,“不知將軍來此有何吩咐。”
雖然他比我年長很多,但我的品佚卻大他數級,所以雖然這些將士心中對我和子超未必服氣,麵子上還是尊敬我們的。而我想的是他們雖然官位不高,但在這疆場廝殺多年,百戰餘生,論作戰經驗,其實比我們強。
很多人奮鬥一生,也做出了很多奉獻,擁有很多成就,隻是缺少一些機會,便落得一生籍籍無名,說起來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最主要倒是因為我運氣好。
所有人都用有一個自我的世界,紛繁精彩,而又在別人的世界中,扮演一個毫不起眼的光影,把握和珍惜自己人生的同時,也需要努力去尊重別人的世界。
想到這裏,我友善地笑了一笑,“曹大哥不要這樣客氣,我隻是隨便走走,前次攻破橫嶺,曹大哥在城東第一個登上城門,當真威風凜凜,連日來又整日督促將士們修築城牆,建造器械,真是辛苦了。”
這樣的話並非隻是一種奉承,很多時候對別人的誇獎並不是虛假,而是一種尊重,當你意識到應該去盡量尊重每一個人的時,雖然你的人生並不會有太多改變,但心胸會寬廣很多,當你低頭降低自己的位置時,靈魂的高度也會高那麼一點。
曹興咧嘴一笑,神情粗豪,“林將軍這樣誇老曹,我哪擔當的起。”其實塞外的漢子性情都比較直爽,不太會虛言作假。
我點點頭,“曹大哥知道楊將軍在哪裏嗎?”
曹興朝南麵一指,“楊將軍半個時辰前朝那邊去了,去哪裏我也不清楚。”
我“嗯”了一聲,“曹大哥去忙吧,督促兄弟們幹完活了早點回去休息,我去找下楊將軍。”
“是!”曹興躬身行了一禮,我帶著衛兵向南麵走去。
橫嶺的外城算不上繁華,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冷清,相比江南,這裏體現出的更是一種粗獷的美,將近五月,但塞外的風還帶著幾分清冷。
忽然眼前一花,似有一個人影閃過去,我疑心大起,即刻命令幾個衛兵去那邊探查。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衛兵紛紛回來,都報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我朝身旁小校說道:“你速去讓盧將軍調一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