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安知夏自己的曆史也不清白。她也是在號子裏呆過的人。林落翹一聽頓時爆炸:“什麼?才一年?!不,絕對不行!我女兒可是被毀容了啊,絕對不能這樣!嘯東,你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給我告死她!告死那賤人!”
她自從來了之後,一直粗言穢語,餘嘯東再好涵養也受不住了。何況程亦可說到底還是他的表妹,如今林落翹是一門心思把她往死路上逼,小肚雞腸,心地歹毒,一點兒寬容之心都沒有。餘嘯東對這個嶽母討厭到極點,就按鈴喚來了管家:“管家,進來。”
然後他對林落翹說:“嶽母。老實說,這件事我也很憤怒。可是,這裏到底是法治社會,程亦可該怎麼判,還是怎麼判。我無法左右法官的意誌。如果你幫我的能力想得太大,那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管家這時候敲門進來:“二少爺。”
“安太太累了,你送她回去。”餘嘯東下了逐客令。
……
從餘家出來,林落翹越想越不甘心。心頭煩躁,冷不防司機突然停下車來,她氣道:“怎麼不開車?”
“太太,前麵的路被人堵住了。”司機說。
林落翹見前麵擠了一群人,這裏是回安家的必經之路,不能繞道。她就走下車去看個究竟,邊走近人群邊嚷:“怎麼啦怎麼啦,都堵著路了,是不是要我叫交警過來啊?”
人群讓開一條通道來,裏麵幾條彪形大漢正忙活著在雪白的牆壁上寫著什麼。林落翹一看之下,大怒:“你們在我家牆上亂畫什麼!”
那幾個人手裏拿著噴漆,為首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家夥聽到林落翹這麼拽,不爽道:“什麼你家的啊,沒見哥們幾個忙著嗎。哪兒涼快哪兒躺著去!”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麵前的是誰!我是安家三太太!”在餘家受氣也就罷了,現在幾個混混都敢給自己大小聲,林落翹勃然大怒,雙手叉腰作出潑婦罵街的架勢來,“給姑奶奶滾!”
誰知道那大漢聽聞,居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轉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落翹幾遍:“你是安家三太太?你姓林?”
林落翹挺胸得意道:“誰說不是?”
“好。”大漢衝左右一點頭,“就是這女人,欠債不還,哥們給她點顏色瞧瞧!”
“什麼欠債不還?”林落翹吃了一驚,大漢冷笑:“看來你果然是貴人善忘了。連楊小姐你都不記得!瞧你房子還挺大的,居然還拖欠賭債,你吃屎吧!”
他話音未落,旁邊的手下就打開腳邊一個塑料飯盒,朝林落翹扔了過去!黃焦焦臭烘烘的一大團東西劈裏啪啦地打了林落翹一身!林落翹措手不及,殺豬似的尖叫起來:“啊――呀――”
她手舞足蹈起來,這麼一甩,那些臭東西更加甩得地上斑斑點點,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群原本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現在不約而同向後跳了三尺――那賭場楊小姐的打手扔到林落翹身上的,是一包大便!
大漢自己也捂著鼻子,冷笑道:“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再湊不出錢來還,我就要衝進去找你老公了!你們這些闊太太,拿著老公的錢風流快活,有膽子借錢沒膽子還,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
說罷,一群大漢丟下手裏噴了一半的油漆,分開人群揚長而去。
“你!”林落翹全身上下濕淋淋地,惡臭不堪,早就沒有半點平時貴婦人的風範,眼見牆上寫得大大的“賤貨還錢”四個紅字,急怒攻心,一口氣沒能上來,當場就氣昏在安家門口的大馬路上。
……
那幾個大漢辦完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安家。一輛車子早就悄悄停在馬路拐角處,大漢們魚貫而上車子。
“楊姐,事情都辦好了。我們好好地嚇了那娘兒們一次,明天一定可以順利收數!”那大金鏈子上了車馬上就換了副嘴臉,笑容諂媚,“您就放心吧!”
而楊姐聞言,微笑著對車最裏麵的女子說:“我們這些兄弟辦事還是挺可靠的。”
“唔,我都見到了。兄弟們辦事辛苦。”女子戴著大大的墨鏡,看不清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