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薇並不把安知夏放在心上,她拍拍馬背,笑道:“就這樣走嗎?”
“等等,現在也餓了。不妨先去吃點東西。也歇歇馬力。”餘嘯東提議。
大家都表示讚成,於是紛紛下馬,走向遮涼棚。那幾匹馬,就放在旁邊讓它們自由活動。反正這些馬都馴過,隻要馴馬師一吹哨子,它們就會自動自覺跑過來。
涼棚下坐了一圈人,有好幾個安知薇不認識的,都是餘家的朋友。餘嘯言一個人在應酬他們,見安知薇回來,笑道:“你可回來了。介紹這些朋友給你認識一下。”
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安知薇一一點頭,算是見過。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當中竟然有兩三個人是從帝都過來的,他們是一個帝都考察團的人,準備在這邊投資一個大項目。看來餘嘯東這場周末盛宴,並不是他口中所說的,幾個好友小圈子聚會那麼簡單。
王曼雲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她最年輕,活潑爽朗,帶著北方人特有的明媚。安知薇跟她又賽過馬,一下子就熟起來。與她相比,其他幾個男人反而有些忽略。
說說笑笑,又吃了兩塊三明治。餘嘯東問:“亦可呢?怎麼不見她人?”
“嘯東哥哥,我也要來參加賽馬。”
涼棚外麵一聲發喊,大夥兒應聲看過去,都嚇了一跳。
程亦可騎了一匹歲數較小的小母馬,戴了頭盔,穿了馬靴,顫巍巍地,站在涼棚外麵。她收腹挺胸,神氣十足。
餘嘯東馬上反對:“亦可,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個月前才學會騎馬,怎麼可能跟我們一起賽跑。到時候失去控製可不是鬧著玩的。”
“什麼嘛。你們玩得那麼開心,就不帶我了。”程亦可不高興地嘟起小嘴,“我就要。賽馬可刺激了!”
“二少,就是了。為什麼不帶亦可去玩呢?”安知夏也假意去勸,“大家一家人,一起玩才熱鬧嘛。”
“不行。我這是為她著想。她騎術還不是很好!”餘嘯東對安知夏煽風點火的行為有些不滿,語氣也就帶了三分冷意,“這件事沒得商量!”
餘嘯東冷起臉,是連餘嘯雄也避忌三分的。他打起圓場道:“要不這樣吧,亦可,知夏還不會騎馬呢。你就做做師父,教知夏騎馬。我和你二哥去賽馬。”
兩個最大的餘少爺都這樣說,程亦可沒轍了,氣呼呼地調轉馬屁股,慢慢踱步走回馬廄。她越想越生氣,低著頭,鼓著腮幫子,那邊什麼時候又傳來一陣笑聲,惹得她更加心裏發毛。
豈有此理,要是以前她這樣鬱悶,餘嘯東雖然不會說什麼,依然冷著臉,可一定會陪在自己身邊的。而現在……他居然去陪那個安知薇!
其實餘嘯東倒也不一定專心一意陪著安知薇,他留在棚裏,更多原因是為了那幾個帝都來的朋友。不過人就是這樣,一旦在內心留了固定想法,就再也難以改變。程亦可如今一心一意怪罪安知薇,越想越惱怒,一抬頭,看見那幾匹賽馬在馴馬師看護下低頭吃草,不由得心中一動。
“喂,幫我帶我的馬去喝水。”程亦可來到馴馬師麵前,高傲地說,“它累了!”
馴馬師知道程亦可身份,自然答應著。程亦可翻身下馬,馴馬師就丟下那幾匹馬,牽著程亦可的馬去飲馬槽了。程亦可看他專心飲馬,若無其事地在馬食槽裏撚起幾顆蠶豆,轉悠著來到安知薇那匹十字星旁邊。
十字星低著頭,優雅地一口一口吃著草料。程亦可拍拍馬屁股,十字星隻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無辜而溫順。程亦可對十字星笑笑,右手飛快一閃,已經把蠶豆塞進十字星屁股裏。十字星擦覺屁股有異樣,馬尾巴掃了掃,又低下頭繼續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