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雄一聽有道理,就退了出去,說:“我在外麵等你。知夏。”
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安知夏在錢大富跟前坐下來,臉上帶著嫵媚的笑:“錢總,不知道到時候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呢?穿衣服方麵,是不是不能太暴露?可以帶首飾嗎?我媽媽送了一掛鑽石項鏈給我,我想帶上場,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料,錢大富苦笑著說:“安知夏小姐,你真是把我騙的好苦。”
“什麼意思?”安知夏仲然變色。
“安知薇小姐根本就沒有受傷。你騙了所有人,還打算頂替你姐姐去參加演奏會?”另外一個威嚴的男聲,自頭頂響起,安知夏愕然抬頭,麵罩寒霜的沈星漢團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辦公室一角,“安知夏,你散布流言,冒名頂替,追名逐利。我想,愛樂樂團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咦……”安知夏情不自禁站起來,首先故技重施,把淚水給擠出來了,左右看顧,可憐又無助地說,“什麼散布流言……錢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護士長已經把一切都認了。”
第三個聲音,在錢大富辦公桌後麵響起。名人書畫貼忽然一動,原來後麵還有一個小房間,一張安知夏恨得牙癢癢的清秀麵孔露出來。安知薇冷冷地看著安知夏。
而安知夏,見到安知薇,活像白天見了鬼!
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不是食物過敏,送進ICU了嗎?!那個護士長甚至還把她滿臉紅包的照片通過彩信發到自己手機上麵了!
可是,眼前站著的安知薇,清秀的臉上肌膚光潔細膩,一雙眼眸點漆也似的,神采奕奕,哪裏有半分病人的模樣?
“你、你不是食物過敏……你是人還是鬼?”安知夏失聲說。
“我當然是人。而且我也沒有食物過敏。”安知薇說,“真沒想到,我的好妹妹竟然是落井下石,無風起浪的高手。我隻不過受了一點皮肉傷,可以被你歪曲成斷了骨頭沒法彈琴。要不是我親自過來,把繃帶拆了給錢總看,他還不相信我。”
西斯帶給安知薇的,是國外治療外傷止痛的特效藥。副作用就是短時間內服用者會起大量紅疹,原本安知薇不願意用這種藥,就是擔心副作用帶來的紅疹消退時間太難掌握。但是錢大富那樣一鬧,安知薇懷疑背後有人搞鬼,終於還是冒險吃了那藥。果然起了紅疹。
這是一條一石二鳥的做法,一來可以盡快痊愈,恢複身體;二來,未嚐沒有安知薇以自身做誘餌,引蛇出洞,引出那個被安知夏買通的護士長的意思。
就在安知夏趕過來之前,安知薇來到錢大富這裏,把拆了繃帶痊愈無恙的手給錢大富看了,又當場彈奏一曲,表示已經完全正常。另一方麵,則把西斯找到的,安知夏買通護士長的證據,展示給錢大富和沈星漢看。
等到安知夏來到的時候,正好自投羅網。
安知薇痛心疾首,說著說著,不由得哽咽起來。
安知夏眨眨眼睛,驚呆了。
這一招梨花帶雨,她用起來從來未逢敵手,今天被安知薇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搶先一步用出來。安知薇原本就是個端莊大方的人,一向給人印象都是堅強韌性的。堅強的人輕易不掉眼淚,如今隻是眼圈泛紅,已足夠惹人心悸。
“安知夏,你雖然不及你姐姐,不過假以時日,必定有機會舉辦自己的演奏會。你又何必急在一時,甚至中傷你姐姐?兄弟姐妹,應該相親相愛才是啊!”沈星漢也很心痛,那天安楠宴請,他對這對姐妹花印象深刻,留下非常好的回憶,正打算都收羅麾下,誰知道安知夏品德敗壞,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