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幹脆利落地說:“非常抱歉,沒有請柬不能放你進去的。”
“但是我有來自遙遠中國的消息,非常重要,必須馬上見到安知薇小姐。”男子並不氣餒。
保安已經開始拿警棍:“你不妨打她的手機找她。不過我們這裏沒有請柬是不能進去的,請你識相點。”
年輕男子無奈,隻好回身向外走。
身後遠遠傳來德語的交談聲:“真是,有規定不遵守。誰給他這種特權。”
“中國人都愛特權……”
原來國人的愛搞特殊化愛拉關係名聲已經傳得那麼遠了嗎?男子嘴角邊翹起一絲嘲諷,慢慢走到音樂廳後麵,拿出對講機:“A計劃失敗,準備實行B計劃。馬上把音樂廳的地圖發到我手機上。”
收起手機,男子抬頭仰望聖潔的大理石建築。屹立了兩百年的建築,時至今日仍然那樣令人炫目。猶如那個如今在裏頭演奏的女子。
“也不知你何德何能,竟然鬧得大家那樣勞師動眾。”
手機傳來滴滴提示聲,地圖發過來了。年輕男子低頭掃了一眼地圖,信步往後門走去。
《肖邦夜曲8號》的最後一個音符按下,琴聲縈繞,久久不能停歇。滿大廳的觀眾,藍色的、灰色的、黑色的瞳孔中,都如癡如醉地映著同一個女子。
須臾,掌聲如雷。
安知薇微笑著站起來致意,大紅幕布在她身前緩緩拉上。
演出大獲成功。
作為一個東方人,一個中國女子,她在這座西方音樂殿堂裏,為世人帶來了難忘一夜!
“Vichy,太精彩了!”又一個得意門生,弗裏曼教授由衷高興,他拉了安知薇的手,指向後台高高的香檳塔,“我們必須要慶祝一下!”
槍擊,就在這時發生。
碩大的香檳金字塔瞬間破裂爆碎,金黃色的酒液鎏金傾瀉,不可收拾。安知薇眼睜睜看著弗裏曼教授在自己麵前倒下,血箭自他身上飛出來,一直到他倒在地上,臉上還帶著笑容。
槍聲此起彼伏,後台化妝間瞬間成了修羅場,亂成一團!
安知薇反應快,彎身躲在一張化妝桌下,頭頂乒乒乓乓不斷傳來鏡子碎裂的聲音,她一手護著腦袋,另一隻手就要拿手機召喚玄月。
當年她出國,想方設法把玄月帶在身邊。如今玄月表麵身份是附近一個蛋糕店的美麗老板娘,蟄伏五年,終於還是到了起用的一刻。
隻不知道遠水是否能救近火,可別到時玄月趕來時,就隻能給她收屍了。
一輪猛攻之後,槍聲漸漸稀疏下來。
轟隆隆,頭頂又傳來巨大的異響。詫異之間,安知薇看得分明,冷氣管內黑乎乎一大團東西正急速墜落!
那黑影還未落到地上,她已經看清楚。那是一個人。
一個身長俊朗的男人。
他挺拔而瘦削,五官俊美,雙眼修長帶有媚氣,隻一眼看到了桌子底下的她,稍為一眯,已經毫不猶豫地衝到她麵前。大手伸到安知薇麵前:“跟我走!”
“你是誰?”
安知薇從來不是浪漫的人,不會相信炮火紛飛中相識這種騙女孩子的童話。
年輕女郎眼中分明閃爍著警惕與不信任,男子不以為意:“他們衝著你來的,你要這邊所有人都為你而死光嗎?”
不遠處,弗裏曼教授還倒在血泊中,男子這話有足夠說服力。安知薇把手遞給男子,他握著她的手居然有心情笑:“好漂亮,不愧是鋼琴家的纖纖玉手。”
槍聲中安知薇臉皮居然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