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迪聽李清善如此說了,便說道:“皇上您既然決議如此,那我今日就先走了。另外有一件,我聽說西方的山上有一種鷹,其羽毛極為美麗耀眼甚是難得,近日我偶然得了一根,下次來時獻給皇上。”
李清善此時腦子裏麵全都是事情,根本沒什麼空想盧迪說的話,一擺手道:“一根鷹羽有什麼好稀奇的,你隨便賞給你的下人好了。”
盧迪答了一聲是,說道:“我聽說這種鷹每座山隻有一隻,雛鷹長大了要想有自己的巢穴就必須要四處爭鬥,其競爭之激烈有時必須要與生養自己的父母對抗,正是因為這樣這鷹才極為罕見,人稱王之鷹,一座山隻有一隻。本是個極好的寓意,皇上您既然不喜歡我又擔不起這樣貴重的東西,那就隻好把它折斷了。”
李清善聽盧迪說起這鷹羽的來曆,立刻明白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便說道:“既然如此,你把這鷹羽給李熠君拿去,種種來曆都要跟他說的一清二楚,然後在他麵前折斷了,也算給個警醒吧。”
盧迪點頭稱是,便轉身離開了。
李清善獨自一人坐在行宮裏,他將那錦盒放在身邊的茶幾上,雙眼盯著看的出了神,腦中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一隻鷹站在自己巢裏的畫麵,那畫麵逐漸清晰,忽然不知從哪裏又竄出一隻鷹來竟一下把先前那隻鷹給啄死了。李清善心中一驚,暗想:“自己難不成真的要死在兒子的手上?”
他雖然這樣想,但又極力否認。按照他自己原先的打算再做十年皇帝便到了退位的時候,那時李熠君也還算是盛年,自己將王位傳給兒子也算是功成身退。不過十年而已,這一想法李清善早就跟李熠君說過了,李熠君竟然連十年都不願意等,現在就想當皇帝?
李清善這樣跟自己說,但眼前就放著李熠君意圖篡位的證據,李家做皇帝已有數百代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太子篡位的事情。
“這種事情決不能在我身上發生,”李清善暗暗的想,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燃起了一陣奇怪的欲火,“我皇帝還沒有當夠!我還要再當十年皇帝!不,不止十年!我還要當二十年!李熠君再等二十年也才四十歲而已,他可以等,也必須要等!”
想到這裏李清善一下將手邊的錦盒拿了過來打開一看,一個熟悉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東西似乎自己曾經看過,但時間久遠有些記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了。
“快!把盧迪叫回來!你們快去!”李清善大喊道。
盧迪離了李清善的行宮以後並沒有走遠,他知道李清善一定會再把他喊回去,便一直在行宮外麵的花園隨便轉悠。李清善自己也是從太子的位子上等了十幾年,當到他自己的父親死後才繼位為的,他深知權力的可貴和美妙怎麼可能輕易就會放棄?他無論對李熠君有多疼愛,向李清善這樣享受過權力的人是絕無可能把權力再交出去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果不其然,盧迪還沒轉悠一會兒,他就聽見李清善的叫喊聲,不一會兒幾個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看到盧迪就如釋重負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盧大人幸虧您沒走遠,皇上這有要找您,您也別休息了,看那樣子應該是有要緊事,還是趕快走吧!”
盧迪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意料之中!”
盧迪再一次走進李清善行宮時,錦盒被打開了落在地上。李清善則坐在座位上,手裏拿著天冥鐵書。
“這是什麼?”一看到盧迪走進來李清善就問道。
“皇上您想必是知道這個東西的,怎麼會記不起來了?”
“我現在問你這是什麼東西,你回答我就行了!”
“這是天冥鐵書,”盧迪說道,“一個人如果想通過除了繼承以外的其他方式獲得王位就必須要有這個東西。皇上您從您父親那裏接過皇位時想必是聽說過的吧?”
李清善凝視著天冥鐵書出了神,“不對!我記得父皇告訴我這是神明保佑李家世代為王的標誌,有了這東西我李家即可千秋萬代永世為王!”
“如果這東西一直在你們的手上當然是沒錯了,但隻要這東西落在別人手上誰都可以成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