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可能拔出來。趙翳仿佛才回過神,退後幾步。保持適當的距離。“我知道秦公子娶我隻是出於無奈,所以我在這裏約法三章。我不打擾你的生活,你愛找誰就找誰。我趙翳把話放這兒,絕對不管。不過你們秦家是要保證我趙翳每月的花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我夠體貼吧?吧?”
秦煜隻是靜默一秒,從身後拔出一個短臂匕首。嚇得趙翳連退三步,這孩紙,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可是事情的發展經過完全出乎趙翳的預料。這廝似乎完全沒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匕首在他左手臂不輕不重的一劃。血水流到被褥之上,秦煜又扔給趙翳一個裝有粉末的短小精致瓶。趙翳會意,將裏麵的粉末塗抹到秦煜的傷口處,再細細的幫他打理,係結。整個過程,趙翳相當安靜的沒有說一句話。
“你好好休息吧。”秦煜在她包紮之後,甩下這句。便跳窗消失了。她沒看錯吧?堂堂秦煜,跳窗?
趙翳的眸色又瞬間冷了下來。寒夜裏陰風陣陣,莫名的冷氣侵蝕人體四肢百骸。生怕人不知道有誰來過一樣。“看了這麼久。出來吧。”
釵寄低笑連連,在黑如墨汁的夜色裏,顯得萬分淒慘。“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就如草包的你,憑什麼受盛德公主不一樣的對待。”
趙翳去掉自己發髻上滿頭的寶釵,眸光凜冽。似夏日連綿不絕的幽山深泉,也似寒冰枯槁。“哦?你想知道嗎?”
“廢話,我當然想知道。我整整伺候公主五年,憑什麼你這一個剛來的瞬間讓公主與我不再如初?”
“那是因為,盛德公主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啊。”趙翳現如今一身紅火的嫁衣,精致的裝扮。眉目有情。一顰一笑之間,足夠睨視天下。她畢竟與林鈺不同,林鈺一切溫柔可人知書達理。絕不會有趙翳如此的野心跟狂妄不羈。
“我是唯一一個被盛德公主控製並不會背叛她的人。否則控魂三錐蠱將一口口蠶食我的五髒六腑直到隻有一個外殼。你要是敢這樣與盛德公主做交易,相比地位不在我之下。”趙翳如同勝利般的姿態站在釵寄麵前,她並不介意就在秦府之內與釵寄打一架。
釵寄並不服氣。“哼,這麼多年,想必你【鬼影】的日子並不好過。日日有人追殺,以便奪取【嗜殺】的【鬼影】之位。你能守這麼久,著實讓我佩服!”
“不敢。我想沒有你從中作梗,我會走的更遠。”
“哼,狂妄!”
趙翳可不管自己狂不狂妄,她隻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十分討厭啊。就像幹淨的房間裏突然出現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行了你。盛德公主沒有事是不會輕易放你出來,說吧。公主進一步的行動是什麼?”真是晦氣,怎麼不是尋·歡傳話。相比較之下,她趙翳反而不那麼討厭尋·歡了。反而懷念與尋·歡互掐的日子,至少還有共同的一個男人有一個話題講。
釵寄的臉上依舊是臭臭的。“盛德公主打探到,有一部分上古七十二疑陣的地圖部署,在這次運向白穀關的糧草之中。公主命你去打聽這部署圖的位置,然後殺了治栗內吏府管事馬周。火燒糧草。”
趙翳想笑。“盛德公主怎麼會認為,要我去親自截斷父親的生路,燒了這十萬石糧草,是一件非常可能的事呢?”
“就像你說的那樣。趙家嫡女是不可能背叛盛德公主的,否則內髒會被蠶食到死。”
“嗬嗬。”趙翳抬眼瞧了瞧釵寄,頓時覺得此人的成就也到此為此了。她搖搖頭,內心十分肯定。你並不懂。既然無法成為向盛德公主那樣,隻需要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心中最迫切,最想要,以及永遠也填補不了的**。又怎麼可能站在盛德公主身邊,與她共創大業?
畢竟人心,才是最捉迷不透,卻又是大局之中隱藏著的一個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