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崽子,殺了那麼多族人,還想過好日子?等著做噩夢吧你……”拉布雷不甘示弱,繼續責罵著……成威知道,他是一個寧折不彎的剛烈老朽,也不屑在大喜的日子裏與他犯衝,就笑道,“哈哈哈……好,洞房花燭夜,我一定美夢噩夢一起做,秉承爺爺的祝福……”
遠處傳來鞭炮聲,“……劈劈啪啪……乒乓……當當……”的響聲此長彼消,成威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他今生最大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爺爺,都蘭來了,您請入席,我去接親了……”
旁邊有人議論著,“都蘭好可憐啊……為了平息戰亂,犧牲了自己……”
“聽說,很多成威的部下都歸了王庭侍衛隊,唉……以後會不會受到極刑啊?造反,最後收益的是呼延成威……”
“都蘭就是美,見過的男人沒有不愛她的……”
“是啊,聽說皇普允傑也是個愛她的人,還在王庭向她吐露過心跡,唉……確實不錯,成威有福啊……都蘭是吐穀渾的福星,誰跟了她都會起死回生……”
“聽說呼延成威是為了羞辱吐穀渾可汗,可以讓可汗嫁妻的……”
“那麼,他這樣能得到什麼?”
幾個搖搖頭,歎道,“唉……別說了,新娘來了……走吧……”
都蘭今天坐的是大紅花轎,沒有騎馬……轎簾兒是透明的紅綃,都蘭蓋著蓋頭,忽隱忽現地在轎裏顛著,都蘭沒有哭,也不出聲兒,眾人不知她心裏喜悲……
姑姑呼延柏蘭死了,但遠房姑姑們在呼延大寨的門外,金裝濃彩的大門樓下,高聲唱著……
“草原的金鳳凰嘛呢都蘭姑娘……美得像似個那個早晨的天光……白白的麵皮上……眼睛明亮亮……不用說話者眼睛透著亮堂……金獅子床坐過……又坐金虎床……吐穀渾最美的姑娘……今天又喜洋洋……”
成威聽到歌聲,得意之色行於臉上……他側臉看了一眼花轎裏的都蘭,笑道,“都蘭,你聽到了嗎?姑姑們在為我們歌唱……”
“聽到了,哥……”都蘭平靜應道。
“你也應一句吧……你今天是新娘,不哭嫁,也要亮一亮你最美的歌喉啊……”
“姑姑婆婆者整日為我忙……都蘭心中嗬感激麼說上……花無百日紅,人無百年生享……生而為他人兮,都蘭無上榮光……”
轎子旁擠滿了人,好像都在紛紛議論著這場奇怪的婚禮,新娘不哭嫁,喜氣洋洋地歌唱,這都是大家想不到的……
允傑催馬過來,驅趕著車轎兩側的人流,牧民們今天跟過節一樣……隨著車轎從吐穀渾王庭到呼延府……騎著馬,唱著歌兒,和著新娘歡快的曲調兒,一路上歡歌笑語不斷……
大門口冒起了煙霧,幾掛鞭炮同時鳴響,震天動地……蓋過了歡娛的歌聲……
一群少女穿著漂亮的彩虹裝,在呼延府門前齊整整地站立著,端著美麗純潔的哈達,等待著幸福的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