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現在是左威衛大將軍了,身穿鎧甲,威武雄壯,與身處佛寺時不一樣了,禿頭已經被頭盔遮住,人也顯得英武許多……
薛懷義騎馬繞著都蘭幾圈兒,似乎也看出了異樣,嘴裏嘟嘟囔囔自言自語,“嗯?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都蘭趕緊把頭埋在憶誠的身後,好在自己為了不引人注目,穿了粗布衣服,一身農婦打扮,可是……
“這個農婦一定是個奸細,她為什麼會騎馬?而且她的馬,不是一般的馬!是寶馬良駒……”薛懷義大喊出來,“來人啊,把這個農婦給我抓起來……”
允傑擋在都蘭馬前,喊道,“大將軍,且慢,她是我的夫人,已經身懷有孕,她從小在草原長大,會騎馬,這匹馬是我們高價買了的……”
薛懷義對允傑的話感興趣,盯著他,不斷詢問,“哦?在草原長大?哪個草原?”
“我的家鄉在鬆州,鬆州草原……”
薛懷義懷疑地問允傑,“你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允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叫允傑,是個醫生,以行醫為生……”
“我還以為你是個道士呢!知道那麼多丹藥的秘密……”薛懷義看看允傑,又看看都蘭,警惕性似乎降低了很多……
都蘭鬆了一口氣,隻聽薛懷義又騎馬繞著他倆轉著,盯著允傑問道,“你的信號箭能不能為我軍所用?”
都蘭的心放在了肚子裏,正準備鬆口氣,憶誠喊道,“嬸嬸,我要撒尿……”
都蘭無奈隻好幫他褪去衣褲,把著他,在馬上撒尿……
“怎麼?你不是他娘?”薛懷義審視著都蘭的臉,似乎想起了什麼,險些驚呼出來……
“我想起來了,你是……”薛懷義看出來了,血跡斑斑的那張臉是一個俊俏的美貌女子,像獨孤府的小姐……呼延都蘭……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推斷,吐穀渾汗後已經死了,連可汗都承認她已經死了……
薛懷義愣住了,他想起那次白馬寺的屈辱,要不是武皇當初深愛自己,那次就危險了……想到這兒,薛懷義的臉上掠過一絲怨恨……
這種表情被敏感的都蘭捕捉到了,都蘭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難道他認出我了?……
就在兩人都在愣神兒的時候,前方岔路口兒,一隊騎兵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薛懷義認出來,那正是王孝傑的隊伍……
“王將軍,阿史那將軍,您二人怎麼來了?”
王孝傑笑了笑,過來和薛懷義見過禮,謙遜地答道,“我妹妹在這一代失蹤,我來尋她……”
“哦?你妹妹?”
王孝傑走到滿臉血跡的都蘭身邊,說道,“就是她……”
“他是你什麼人?”薛懷義指著允傑,含笑問。
“他是我弟弟啊!”
“可是他們說,他們是夫妻啊!與將軍的言辭相左嘍……”薛懷義意味深長地看看這群人,又道,“原屬突厥的各部落對唐時而反叛,時而投降,時而聯合,時而各自為戰,更有幾個領袖自稱“可汗”,妄圖回複到東西突厥分裂前最強盛的時期!我怎麼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