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著笑話,唯獨當事人不知。
且瘋且狂的秋染夜憑劍而立,氣勢如虹,卻在朝堂幾位資深老狐狸的麵前顯得幼稚可笑。
“六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秋離騅發出一聲哀歎,宛若痛心疾首。
“秋離騅,就算你怕了,我也不會給你求饒的機會!你們不是揚言要看秋離騅弑父殺弟的罪證麼?今日我就讓你們看一看!”
秋染夜長劍柱地,發出一聲悶響,身後的幾個甲士頓時從大殿的外麵拉出一個被捆綁住的男人。
“說,你當日看到了什麼!”
秋染夜一腳踢在那男人的背後,頓時讓他打了個滾兒,顯得狼狽不堪。
海吉看著這個人,似有熟悉,突然想起,便在秋離騅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求皇上饒命啊!”
這人聲音尖細,是一個小太監。
秋染夜顯得極不耐煩,又是一腳踢在小太監的背後。
“你看見了什麼,你隻管說。”秋離騅淡淡的說道。
“奴才……奴才看見皇上和婉貴妃娘娘兩人走的很近……”那小太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不錯,秋離騅,就是你和婉貴妃兩人密謀謀害父皇,你這些年雖然身在外,可是婉貴妃成為你的內應,利用親近的關係下毒,致使父皇身亡,你可有話說?”秋染夜每一句都喊的擲地有聲。
大臣都知道皇帝是被毒死的,可是凶手到底是誰不得而知。後來又漸漸聽說這毒必定為親近之人所下,已經有年日之久,所以秋染夜的話一出,朝堂頓時轟然一片,議論紛紛。
秋離騅微微搖了搖頭,問地上跪著的小太監說道:“你看見朕與婉貴妃在一起,是在何時何地?朕與婉貴妃之間又說了些什麼?”
小太監抬頭看了一眼秋染夜,被他的眼神嚇的不輕,立即說道:“是在年三十兒,奴才給酒宴上菜,正巧經過後花園,見到皇上與婉貴妃在樹下私會……”
“哦,那朕與她又說了些什麼?”秋離騅又問。
“不,不知道,距離太遠,奴才一心上菜,沒有聽仔細。”小太監額頭上冷汗直冒,這裏的氣氛讓他感覺壓抑無比。
強勢的秋染夜,鎮定的秋離騅,兩人之間劍拔弩張,而他就是中間那個人。
秋離騅一笑,朗聲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眾卿心中是否疑問朕與婉貴妃在說些什麼?”
看著不語的眾大臣,秋離騅又道:“婉貴妃不勝酒力,早早從酒席上下來。而朕,多日不見母後,又見母後早退,自然是去母後宮裏。途中巧遇婉貴妃,怎能視而不見?
若是諸位大臣不信,大可詢問婉貴妃與朕之母後,朕,絕無半點虛言!”
“這……”顧相澤出列說道:“這件事情事後可向太後與太妃求證,不急於一時,不過既然這小太監也不知道皇上與婉貴妃當日所言為何,僅憑兩人相處片刻就以此定罪,實在是不能服眾,六皇子可還有什麼證據麼?”
“當然!”秋染夜冷笑,手一揚,手下甲士將小太監帶走,又帶了一個人上來。
這人斷了一條手臂,衣服上鮮血沾染,又凝結成塊。他麵容消瘦臉色蒼白,身上多處手上,如同受刑。
“這人名叫王蒙,不知道秋離騅你可認識?”秋染夜十分的得意。
這個人來的太過艱難,不過隻要這個人指正秋離騅,他就已經有八成的把握。
“恩?”秋離騅臉色一變,又迅速恢複如初。
顧相澤一直注意著秋離騅的舉動,這會見到他的這一閃即逝的表情,頓時心中有數。
“看來,這應該是我的一個很好的籌碼。”顧相澤心中暗道。
武丞苛是武將,更加直爽,當下直接喝道:“你又是誰,你又知道什麼,快快講來!”
王蒙眼神如炬,隻看了武丞苛一眼,又低下頭去。
蒼白的臉與堅毅的眼神,是武士的反差。
秋染夜麵上一凝,立即喝道:“王蒙,你快快說來,是誰指使你去殺三哥的?又是誰讓你去買來稀世毒藥謀殺父皇,你一五一十說來,我秋染夜保你平安!”
王蒙依舊不語,咬緊了牙關,臉上抽搐。
“王蒙,你自可說,無需顧忌,在這裏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又是一位大臣說道,這是大國寺的主事人,當時一場誤會,也是由他查去,這個時候身為刑罰查案的最高首席,當下說道。
“大國寺的人,哈哈哈哈……”王蒙突然笑起來,臉上卻是不可消磨的殺氣。“你若是能夠找到我的妻兒,並且保護我的妻兒不受任何委屈,我這一說又有何妨?大國寺餘華,千褚國最剛正不阿的官員,我可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