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斬一臂(1 / 2)

秋離騅在書房轉悠,他眉頭如山皺起,顯得心緒不寧。

書桌上棄了書冊香案,卻是放著少言墨與他的包袱,血水沾染是桌子上也渾然不覺。

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秋離騅大步停下踱步,轉身向案。

他的手放在包袱的死結上久久沒有打開。

“想不到我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低喃一聲,秋離騅不再遲疑,打開包袱,卻是一顆人頭,發髻完好,雙目緊閉,還保持在死前的驚訝上。

“離殤,千錯萬錯,你不該向我下手,我雖然有意要上位,卻不想手足相殘。陸遠是我親信,你動了他,何異於向我宣戰?”

一歎,他又將包袱蓋上。

“來人!”

錢管家從門口進來,恭敬的行禮:“長公子。”

“將這東西送往三皇子府,就說是有人送到我府上的。”

“是。”錢管家不會詢問緣由,隻領了命離開。

沉思一番,秋離騅又朝著屋外喊道:“王超!”

一個黑影瞬間出現是書房,黑衣蒙麵,與前幾次出現的人一般模樣。

這個叫做王超的黑衣人隻是行禮,不言不語,如同啞者。

“給秋染夜製造一些麻煩,將秋離殤的死按在他身上。”秋離騅眯著眼睛說道。

王超一拱手,領命而去,好不拖泥帶水。

陸遠看著黑衣人遠去,這才進了來說道:“長公子要將這殺人的罪名按在六皇子的身上,可行麼?這兩人出入通道,隻怕無人會信。”

秋離騅輕笑,對陸遠說道:“秋染夜衝動又自負,他素來不滿老三一直在他身後指手畫腳,讓他衝鋒陷陣。最近甚至開始頻繁反對老三的話,反目是遲早的事情。如今我殺了老三,他一定知道是我殺的,可是他不會宣揚,甚至會幫助我隱瞞,這樣他就能開始接收老三的勢力,一直打著為老三尋找凶手的由頭壯大。

不過,我要等的就是他漸漸壯大,等到眾人有所察覺的時候,我殺人的證據已經消失,而他殺人的理由更加充分,將罪名按在他身上是最好不過。”

陸遠緊蹙的沒有舒展開來,微笑道:“長公子說的是。”

“你這幾天出去,可探聽到什麼消息?”秋離騅轉而問道。

“我去陶國走了一趟,想要重新調查龍胥的身份,讓我查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並非是陶國長公子的親信,而是皇帝當年的救命恩人,所以他能夠輕而易舉得到陶國使臣這個身份。不過,這陶國使臣又非使臣,他從不參與陶國政事,故而,可以說他隻是向陶國借了一個身份來到千褚國而已。這讓我十分不解,他到底意欲何為?”

陸遠將此行的收獲一一告知秋離騅。

秋離騅沉默片刻,沉聲說道:“姑且監視他的行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總要做好防範。”

“是。”陸遠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對了,今日回來怎麼不見龍兒?”陸遠突然想起剛才去龍兒的屋子,裏麵空空蕩蕩無人,不由的疑惑起來。

秋離騅麵色一寒,冷聲喝道:“別提她!”

陸遠臉色一變,心知大事不好,問道:“出了什麼事?”

“你無需多問,隻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秋離騅麵色陰冷,下了逐客令。

陸遠卻不離開,甚至上前一步,道:“長公子可知道陸冬兒?”

秋離騅皺眉,陸冬兒是陸遠的親妹,他自然是知道,甚至他會在自己身邊這樣毫無怨言,也是為了陸冬兒的仇,這點他毫不懷疑。也正因為如此,秋離騅會完全信任陸遠,因為他要殺秋離殤就要通過自己。

陸遠緊隨著道:“我對龍兒,如同我從前對冬兒,長公子你以為如何?”

秋離騅驚訝的看著陸遠,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動了情,哪怕是關愛之情,無關風月。

“被我趕出府了。”秋離騅淡淡的說道,他實在不想多言,一個勾引自己使得自己對不起顧弄影的女人,又接連害死自己身邊的婢女,不達目的不願死心,這樣的人何必憐憫?

陸遠氣息一滯,聲音也高了八分:“你應該知道,他懷了你的孩子!”

“我知道,可是我不願意被人勾引。”秋離騅直視陸遠的眼睛:“你知道我對弄影的感情,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你說她勾引你?”陸遠嘲笑起來:“是誰告訴你的?她若是勾引你,何必在乎你罵她一句‘賤婢’,甚至不惜為此跳湖?”

“再看看這個!”陸遠從扔給秋離騅一個白色的香囊:“這是她受傷期間為你做的香囊,每一針每一線都念著你的名字。在皇宮她為你擋劍,護住你的脊背,這樣的女人會勾引你?你摸摸自己的心,想想龍兒在你麵前的舉動,她哪裏有勾引你的舉動?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