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副將?你怎麼來了?”書生看著陸遠愣怔了一會兒,隨即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是了是了,這樣的事情自然要來詢問一番!”
書生說著又手指著燕姒吼道:“你這匹夫辦事不牢靠,人家進來你也不知會一聲。陸副將坐。”
燕姒聽著書生一口一個的“匹夫”,也不生氣,隻是憨憨的搓著手笑道:“俺又忘記了……”
“蠢驢!”書生罵了一句,有開始翻箱倒櫃的在書架上找著什麼東西。
陸遠一笑:“好了仇英,你也不是不知道燕姒的脾氣,你都知道叫他一聲蠢驢,還和他計較?”
原來此人就是仇英。
仇英頭也不回的說道:“也好在他大事上不馬虎,否則我定然要拿了大刀砍了他那榆木腦袋!”
仇英其實是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大約二十多歲,和陸遠差不多年紀。不過穿著一身白色粗布的遊士衣服,頭上戴著一頂同樣是白色粗布的帽子,後麵有兩根帶子飄在頭發上。
一把灰黑色羽扇在他腰間別著,一根笛子在羽扇邊上掛著,看起來累贅的很。
仇英整個人看上去就有一種慘灰色的白,衣服帽子如此,臉色皮膚也是如此,乍一看和大病了幾年一樣,又是瘦的露出了骨骼的形狀來,若非那一雙眼睛出奇的黑亮,總是讓人感覺和棺材裏的東西差不多。
燕姒隻是不好意思的笑著:“要是俺大事上含糊了,俺自個兒給自個兒一刀就是,嘿嘿。”
仇英找到了一卷竹簡,從書架後麵走過來,沒好氣的白了燕姒一眼,然後攤開竹簡略微瀏覽了一遍,點點頭交給陸遠:“就是這個!這山體裏能夠隨意進出的人無非長公子、大小姐、陸副將你、我仇英、燕姒、洪濤以及二十八星宿官、十二時辰令、九大執行官、三大護法與二位大祭司,一共六十人。
這一份是每個人的資料,從出生到家變戰績,爵位,無一不全。昨日我思索了一天,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三個人由此嫌疑。一個是二十八星宿官中的北方女星屍泯,就是此人。我派人查過此人這一個月來的動向,發現此人一共出去三次,第三次時間完全與離火令被盜時間相同。”
仇英用手指著竹簡某一處,上麵寫著“北方女星屍泯”幾個字。
在陸遠眯著眼睛細看之時,仇英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寫著“中宮楊冪”的字樣說道:“第二個就是這九大執行官之一的中宮楊冪,此人在屍泯之後也出去了一次,恰好與屍泯第三次時間相同,時間也與離火令被盜時間相吻合。
這是第三個人,大祭司少言墨。這是我最擔心,也是我最不希望的一個人,大祭司少言墨於十二月初三日出,十二月初六日歸。期間三日,也是時間吻合。
說句誅心的話,若是可以,我仇英不願信此事是他所為,他是我唯一尊敬的人,便是長公子和大小姐我也不會這樣心存敬意。但若當真是他,我便要親手殺了他。”
仇英眼中戾氣一閃而過,隨即落在陸遠臉上。
“大祭司少言墨的確是值得人敬畏,當今世上,可稱得上是學識第一、醫術第一、武功第一、豪氣第一、音律第一,亦有博古通今,周易黃道的才學。”陸遠點點頭,他對於這位大祭司也是打心眼兒裏佩服。
“嘿嘿,不過若是我殺死他,我也就隨他去,沒有大祭司,誰與我共寫一曲‘莨菪曲’?”仇英隨即笑了。
燕姒聽了嘿嘿的笑:“仇英你又要說大話了,大祭司武功天下第一,你還能殺了他?”
“匹夫!”仇英聞言立即叫罵:“你這作死的東西,大祭司武功天下第一那是對外說的,你難道忘記大祭司曾言若有離火營的人提劍殺他,他當不還手領死麼?”
“仇英,你也糊塗了一回,若當真是這樣,大祭司又怎麼會盜取離火令呢?”燕姒還是憨厚的笑著。
“你!”仇英一時語塞,狠狠瞪了一眼看向陸遠。
“這件事情,仇英你繼續查。不過我這一次來,調差離火令調查的事情是小,死士選拔才是大事。”陸遠將竹簡扔在桌子上,對這裏的兩人說道。
“怎麼回事?每年都是秋天選拔,這次怎麼提前了那麼許多?這才過去三四個月啊?”仇英連忙問道。
“仇英,你這三才郎中是越來越多事了!”陸遠說了一句,見仇英紅著臉笑,便道:“我要為長公子挑選出五十死士護駕,那些皇子虎視眈眈,現在又來了一個目的不明的陶國龍胥,唯恐事情有變。”
“好,我這就帶你去。”仇英和燕姒沒了調笑臉色,連忙出了屋子領著陸遠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