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立刻殺了你,不行,想死沒這麼容易!”我的內心湧動著紛亂的思緒,但是我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波動:“輕兒,你的手好軟,握著好舒服。”
我的語氣很輕佻,甚至我可以想象我每天都對著鏡子練習的略帶倨傲邪氣的笑容正掛在我那張清秀的臉上。那隻白嫩的手飛速的抽離,一個窈窕的身影飛快地從我身邊溜走。
“啊?禁哥哥,你怎麼能這樣,討厭!”那女子一雙靈氣的眸子帶著些許媚意,俏臉上柳眉彎彎,一頭青絲如瀑,淡紫色的服飾包裹著姣好的身段,端的是秀色可餐。
我名字叫做鄺禁,當然這是我的假名。我覺得我整個人都是假的,但是隻要能夠報仇,這些我都能忍受,我不停的對自己說再過一些時日,就能殺死她。對,就是眼前這位美嬌娘。
我邪邪的一笑,正待繼續攻略她,一道身影兔起鶻落般落在我的身後。
“堂主,風馹現身了。”我的任務來了,我揮手讓他退下,對著繃著臉做嚴肅狀的段雲輕拱拱手,眼眸卻對著她放電,段雲輕轉過頭隻是不理會。我笑了笑,便退出了院子。
濟生堂前,人馬喧囂,我一個孤鴻身法落在隊伍最前端的一匹追雲駒的背脊上,我愛極了渾身血紅色的它,看到它我的眼前就好像有大好熱血在飛濺起來。腰際的長劍和追雲駒感受到我內心,長劍清鳴,追雲駒的不斷噴出滾燙的熱氣,煞得眾人不住退後。
“殺!”我大手一揮,將近兩百名的高手立即隨我風馳電掣而去。
男兒當殺人,屠一千為雄,屠盡萬人是為霸業,這便是江湖。我在很久以前不是個江湖人,當時怎麼也想不到時至今日竟然在江湖上闖下“血閻羅”的赫赫威名。我的手上粘滿了人命,我死後一定會下地獄。
每次出任務時,我都會有些神不由己,想著自己這些年的過往,每一次我都會對自己說我沒有錯。於是,無論我殺了什麼人,我都是對的,因為這就是江湖。
“血閻羅,你終於來了。”風馹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
這便是千裏傳音之術,聲音從百米高的山頂之上傳來。
我揮揮手,讓隊伍停了下來。
“傳令,封山!”
我的命令剛落下,崔文和鄭凱,我座下的這兩位左右使立即原地整頓人馬,分出五隊,其中四隊風馳電掣而去,隻留下一隊原地待命。
我望著崔文和鄭凱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兩人策馬上山。行了五裏左右,不出我所料,性格急躁卻長著一張小白臉(頗為清秀)的鄭凱終於忍不住紅著脖子激動地說道:“禁哥,我們怎麼能找那瘋子拚命?”
風馹在江湖中人稱“風劍仙”,足見其江湖地位。我想考校下一向謹慎細致的崔文,便將頭轉向他。
隻是一個眼神,崔文立刻會意,他朗聲道:“啊凱,風馹此人劍術無雙,但是拚起來我們也不怕他。但是我們這次來不是抓他的。”
“不抓他,還來個鳥啊。”
“出息!你個呆鳥!嗓門大了不起啊?!”
“我聽出來了,你這是鄙視我?!可惡!”
“有嗎?”
我見那兩個活寶又要鬥起來,抬手製住了他們,說道:“大敵當前,休得胡鬧。我將這事說清楚。那風馹最重情義,當年逍遙宮的明霸天救過他一命,兩人是莫逆之交。後來逍遙宮為我們至尊會所滅,明霸天死在我們尊主手上,所以這風馹恨我們的尊主段九入骨。不過此人雖然行事瘋瘋癲癲,但是從不濫殺。明霸天死掉之後便銷聲匿跡,這是他十二年來第一次在江湖露麵。”
我頓了頓,肅然道:“此行隻為刺探敵友。”
我們一路飛馳來到一處流淌著清流之地,隻見清泉石上流,兩旁綠樹成蔭。斑駁的綠蔭下坐著一位老農模樣的老者。我抬眼看去,剛好那老農也抬手望來,隻覺他的雙目中精光四射,如刀劍出鞘,而且他渾身氣機圓渾,自成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