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好兵
“嘟、、、”手機響了,在這個陰沉沉的下午顯得格外刺耳,我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強哥,是他,看來準沒好事兒,果不其然,強哥開口就罵。
“三兒,屁大點個事看把你給能耐的,今天早會張總可是發話了,你要是再這麼頹廢下去,哥哥我也罩不住了,操,哥早就跟你說過,大學那會兒的感情就是個屁,分了就分了唄,是她的損失,現在這個社會,你要有錢有勢,我保證那小**跪在你腳下踢都踢不開,想開點吧兄弟,現在馬上到廠裏來,給張總說明一下情況,安心上班,咱兄弟在一起好好奮鬥,到時候要什麼有什麼、、、、、、”
“強哥,兄弟我對不住你,還得麻煩你跟張總說一聲,多謝他的器重和栽培,隻是我現在這種狀態實在勝任不了他的期望,強哥,不用多說了,晚上請你吃飯,不醉不歸,明天,兄弟我就要走了,滾回老家去了,當個縮頭烏龜,哈哈,掛了,晚上見”。
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因為我實在不知該怎麼麵對強哥失望的樣子,其實我心裏知道,能進公司業務部,強哥沒少求人,他也是一個新人,很多時候在公司說不上話,但硬是把我從千裏之外的工廠流水線拉進了公司業務部,他所付出的肯定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但他不說,我也沒問,很多時候,男人之間的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兄弟”,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對男人而言,這是最鄭重的承諾。
強哥是我進入公司的引薦人,幾個月前,我還在深圳某工廠裏瞎混,憑著大學期間的專業知識,在廠裏勉強混了個數控機床調試員的工作,一個月兩三千塊錢,廠裏包吃住,除了一些必要的花銷,每個月能攢下兩千塊錢,跟同期畢業的同學相比,我竟然還有點小資。
我大學是在北方上的,同班同學畢業以後多半留在了北方,可能與北方人的習性有關,“父母在、不遠遊”,“孝”和“義”在北方人身上渲染的筆墨更濃一些。北方的工資較南方要低很多,剛畢業的實習生普遍隻能拿七八百塊錢的實習金,實習期三個月轉正以後很多效益不好的工廠也給不了多高的底薪,多數是計件或者拿提成,我作為一個外地人,畢業以後留在當地顯然不現實,於是我選擇了南下,或許這個選擇是我很長一段時間痛苦的根源。
男人的痛苦多半是因為女人,特別是對於剛剛走出大學校園的男**,走出校園就好比邁過了奈何橋,愛情、理想、青春恍如隔世,之前的甜蜜變成今天加倍的痛苦,當我想起她的那張笑臉,看到的似乎是一種刺入骨髓的嘲笑。
“叮鈴鈴鈴、、”我鼓起勇氣接起電話,做好了被強哥臭罵的準備,電話裏傳來的卻是一個女聲“大憨熊,你真的要離開了嗎”?
竟然是她,看來她還是在意我的,心裏立馬變得忐忑起來,或許還有機會,男人有時真的很賤,她的一個電話竟然讓我有些歡呼雀躍起來。
“唉,離開也好,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你一直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爸媽知道了我們的事兒,他們很反對,而且我還要繼續上學,總之,請你理解”她竟然哭了。
“哈哈,理解你馬勒個X,你以為老子稀罕,老子就是農村的怎麼了,你家要不是趕上國家政策好,舊城改造翻了身、、、好吧,多說無益,再見。”掛斷電話,心中一片淒涼,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始終不願相信那麼堅定的愛情城堡,會在現實的第一波攻擊下就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