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深有意,流水苦無情。
不知年月,不曉地域,但是有這麼一個地方,山高入天,林深結地。高山深林中卻另有一番風景,鸞鳳和鳴,鶴蹭大鵬,奇果滿樹,仙草重重。這仙境般的所在有一木屋矗立在一片花的海洋中,紅的、黃的、紫的,交相呼應。四周高山林立。這樣的場景本應該是一對神仙般的眷侶所在,可惜,不是。
這裏麵生活著一個鶴發老翁和一個垂髻黃童。兩人分別持一大一小兩個釣竿在一明鏡般的小溪旁邊交談邊垂釣。
老翁:“北海有一套劍法,名為落花劍法,共七招。但此七招,化繁為簡,由簡至繁。如落花般簡單明了,又如落花般密不透風,無懈可擊。此劍法取意,落紅不是無情物中無情包含的深情。”
黃童:“無情本就是有情的一種特殊表現。”
老翁:“小娃,何以見得。”
黃童:“釣鉤對魚之無情,卻是對你我之有情。事無絕對,一個看似絕情的人,曾經一定是深情過的。”
老翁:“又有多少人明白這無情背後的深情,落紅身後的大愛。此劍法必須是一個至情至愛之人方能修得大成。否則如南轅北轍,終不可得。”
黃童:“那此劍法修成威力如何?”
老翁:“橫行天下。”
黃童:“世間萬物難逃相生相克,互相製約。難道沒有一個和他力敵的劍法?”
老翁:“沒有,因為,至情至愛就是這個劍法的製約。”
黃童:“我懂了,至情至愛之人劍法再高也不會舞動這個武林,引起五行的****產生克製他的劍法。相反,他會用他的劍法去平衡這個武林。因此,沒有與他力敵的劍法。”
老翁:“是沒有這樣的劍法,但是,偏偏南海有一套與他力敵的刀法,流水刀法。”
黃童:“也是七招?”
老翁:“六招。”
黃童:“那隻能說明,他這六招比七招更犀利。”
老翁:“流水無情,此刀法必須斷情絕義之人方可以修煉。這六招,剛柔相濟,無孔不入,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是更犀利。”
黃童:“那此刀法和此劍法同現於世了麼?”
老翁:“不止同現於世更是在一年後的今天將有一場生死對決。”
黃童:“在哪裏?”
老翁:“中原地,不滅城,浴火台。”
黃童:“對戰雙方是誰”
老翁:“落花劍師甄紅。”
黃童:“另一個呢?”
老翁:“你。”
黃童:“可是,我從沒練過流水刀法,甚至在我們這段交談之前,你從沒和我說過有關武功的心法秘籍招式,一樣都沒說過。我隻聽過很多的武林故事。”
老翁:“你今年十歲零八個月,思維卻已經比十八的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童:“但是這些並不能代我去迎戰。”
老翁:“從你八個月跟著我後,就一直生活在這落花軒中,我這落花軒,一年四季花開不斷,花落不停。沒有人比你更懂落花。”
黃童:“我就算知道蛇的七寸在哪裏,可是在我觸到蛇的七寸之時,就已經被毒死。”
老翁:“我今年一百一十七,七歲練武,整整練了一百零十年的功夫。”
黃童:“我隻看了十年的落花,聽了十年的武林故事。”
老翁:“刀法隻有六招,一周即能駕輕就熟。你現在隻要得了我一百零十年的內功,再加上你這個年齡的童真,恰似無情,更甚無情,必能無敵於江湖。隻是謹記我的交代,下山後切莫信任別人,切莫動情,否則刀法淩亂,必無活命。”
黃童非黃童,老翁非老翁。真假亦可變,事事皆不同。
黃童名叫於水,老翁名叫於風,是黃童的爺爺。
於水三日習得六招,施展起來有模有樣,顯得天賦異稟,聰慧過人。
這日,於風落花叢中看於水練習刀法,捋一捋花白的胡須說:“刀法第一招……”
“流水淘沙,取意於流水淘沙不暫停,前波未滅後波生,渾圓脫俗,一波強過一波。”於水一邊說一邊耍的虎虎生威,宛如天光驟降,風雲忽至一般。
“刀法第二招。”
“疑是銀河,取義於疑是銀河落九天,在第一招刀法展開後,第二招峰回路轉,如山塌河落之勢蜂擁而至。”
“刀法第三招。”
“似水無痕,取意空洞輕靈,如幹水無痕般無跡可尋。當第二招舊力已盡,新力未發之際,以此招借力使力,聲東擊西,可奇效。”
“刀法第四招。”
“逝水流年,取意於流年逝水,一去不複返,不留歸頭路,終至萬事皆空,一切皆無。招式空門盡開,破釜沉舟,一搏定生死。”
“刀法第五招。”
“昔時流水,取意於,昔時流水至今流,萬事皆逐東流去。萬事皆休,流水恒在,彌補四式的不複返,從恒無到恒在,從不顧到存留,妙手施為。”
“刀法第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