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台上,一個木架上掛著一道身影,候庭凜站在其身邊,雙手持著一口血刀,血刀凜然,寒氣逼人,在烈烈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妖豔的紅色刀光,讓人更加感到寒顫。
伯勞這時候,並不在這裏,而是被石峰安排到其他地方,站在刑台上的人,就隻有石峰、荒萬銳、候庭凜,還有架在木架上的彭龍。
在刑台下方,掛著一道道橫幅,橫幅字體很大,寫滿了彭龍的罪狀。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很快,吵鬧沸騰的聲音,從遠方漸漸臨近,彭天下的身影,最先出現在眾人眼中。
不過,這一刻的石峰,並沒有在意彭天下,而是站在刑台邊緣,掃視著四周的大軍。
七十萬大軍的聚集此地,茫茫一片的人海,那場麵非常震撼宏偉,特別是居高臨下俯瞰,這種感覺更加震撼人心。
目光所及之內,全是士兵的身影,每個士兵,都抬頭看向他,這一刻石峰,真正的感覺到,萬眾矚目是怎樣一種感覺。
震撼,除去震撼之外就是激動,還有一絲緊張。
石峰看到,這些士兵的目光,很複雜,有崇拜、有震撼、有驚訝,也有期待、質疑……
“石峰!”
一道怒吼聲,由遠而近,石峰聞言抬頭看起,正好看到彭天下,從遠方衝向他,“你想殺我堂弟,當我彭天下真不敢殺你嗎?”
他一臉猙獰怒意出現在石峰身前,臉上的殺意,不加以掩飾,似乎隻要石峰膽敢說敢,他就會瞬間出手扼殺石峰。
在彭天下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彭隔。
彭隔這一刻的神情很複雜,有一絲猶豫,又有一絲不甘心與害怕。
石峰咧嘴一笑,噙著一抹怪異笑容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否則……你會死,且死的很難看,連奪舍轉世的機會,都可能沒有。”
雖然石峰不知道有沒有轉世的說法,可一旦連靈魂都隕落,徹底磨滅,那就真的完蛋了。
石峰論修為,的確不如彭天下,可有時候要殺一個人,並不需要實力強大,借助其他手段,也同樣能殺人。
“彭天下,你擅闖軍營,知道什麼下場嗎?”
荒九霄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就傳來,下一刻,他出現在石峰身邊,盯著彭天下,冷冷道:“軍營,除去朕之外,誰都不能不請而入,你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嚴重違背兩族之間的規矩,你承擔的起後果嗎?”
“滾你嘛的,什麼後果,給我滾一邊去,今天誰敢殺彭龍,就是跟我彭天下過不去,跟我過不去,都要死。”彭天下瞪眼怒喝,厲聲道:“別拿兩族之間的族規來壓我,我彭天下敢闖入軍營,就已經不把族規放在眼裏。”
為了救彭龍的命,他已經不在乎狗屁的族規。
彭龍跟他從小玩到大,兩人的關係,跟親兄弟似的。
不站在族長的位置上,站在兩人的感情上,他也要救彭龍,否則他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
石峰輕喝一笑,低頭俯瞰著下方的士兵,聲音傳遍所有人耳中,淡然道:“按照軍法,你們說,彭龍該殺嗎?”
刑台下掛滿了橫幅,橫幅上全是彭龍這些年,在軍隊內犯下的過錯。
士兵們看著橫幅上的罪狀,沉默片刻後,轟然回應。
“徇私舞弊,貪贓枉法,殘害同胞……這都不該殺,世界上還有誰該死。”
“我早就看不慣他了,仗著彭族的身份,謀害了幾位跟他不和睦的將領……”
“大帥,殺了他,替慘死的將領報仇雪恨……”
憤怒地回應聲,跌宕起伏,響徹整個軍營內,落入彭天下、荒九霄耳中時,兩人麵色一沉。
荒九霄知道,彭龍今天,難逃此劫,恐怕彭族的老祖宗來了,也無法幹涉。
彭天下咬著牙齒,一副怒火滔天的神情,他怒瞪著石峰,大吼道:“石峰,你要是敢殺我堂弟,我今天必殺你。”
“是嗎?”
石峰霍然轉身,目光犀利,言辭冰冷,道:“從一開始,我並不想針對誰,可你堂弟,偏偏要惹我,本來我還不想殺他,可他卻壞事做盡,當著諸位將領麵前羞辱我,仗著自己是彭族的人,以為不敢殺他,哼,我今天就讓你們所有人知道,誰敢惹我,都要做好死的準備。”
“嗖!”
他身影一閃,出現在候庭凜身邊,一手奪過候庭凜手中的血刀,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抬起刀,一刀砍向木架上的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