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或許過幾天便會到咱們家中做客。”蘇文燦擠眉弄眼,蘇若錦啐了一口,正好嫣紅送了些糕點來,蘇若錦拿起一塊便堵住了蘇文燦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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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嫣紅服侍蘇若錦睡下,蘇若錦想到即將出關,便關心了下蘇府裏的事兒。嫣紅笑道:“我的好小姐,我還以為你這都要遁入空門,不理世事呢。”
“我倒是想遁入空門,也得佛祖肯要我啊。”蘇若錦嬉皮笑臉。
這大夏天地讓人熱地受不了,嫣紅一邊替她搖著蒲扇一邊說道:“府裏倒是沒上什麼大事兒,大小姐已經不管府裏的事兒了,成日躲在屋子裏繡嫁妝,隻有去請安時才能見著她。三小姐和四小姐前些日子起了口角,險些又打了一架,正好被夫人瞧見,四小姐便被罰去跪了佛堂,四姨娘不服,哭到老爺跟前,說是四小姐命苦,總被欺負,哭了好長一會,夫人便免了四小姐的跪,她還提到了二小姐呢,說是四小姐平日就知道念些酸文,連基本的敬重都沒學會,應當多跟二小姐念念經文靜靜心。”
真是躺著也中槍,她不在都被拉仇恨,又得當靶子?
蘇若錦歎氣,嫣紅又道:“二姨娘和四姨娘一同協助夫人打理府裏的事兒,隻是二姨娘事事沒主見,四姨娘便氣焰囂張。底下人怨聲載道,說是四姨娘處事不公呢。也怪,夫人竟沒有任何表示。”
“夫人哪是沒表示,夫人是等著大家穀底反彈呢。”蘇若錦暗笑道,這一屋子的暗潮洶湧呀,等民情沸騰到極點,四姨娘的協助權必然被剝奪,還能襯托一下顧氏辦事的能力,高招呀高招。
等府裏的人說完一輪,嫣紅便住了口,蘇若錦挑了眉頭道:“五姨娘呢。”
嫣紅冷哼了一聲,道:“母憑子貴,烏鴉變鳳凰,便也開始拿喬了。一會使喚這個,一會使喚那個,便是二姨娘都逃不開。肚子才那麼點大,非得扶著腰跟大肚婆似得,看她裝的什麼樣子!我真真是看不得小人得誌的模樣。”
嫣紅在她麵前一向有話直說,這話雖是刻薄了些,可也代表了廣大五姨娘的丫頭工友們的想法。
“你在咱這說說就好了,出去可別亂說。”蘇若錦笑著叮囑道:“再不濟,她也是個姨娘。”
“我曉得的。”嫣紅道。
等到了第二日,若錦路過廚房,便聽到寶秀和寶華在府裏嘀嘀咕咕。
一個道:“真真是造孽喲,那是故意要弄死她呢。”
另一個道:“可不是。好歹從前也是相識,怎麼就下得了手。”
這個又說:“那肚子裏還有孩子的,也不積點福德。聽她們屋裏的人說,茗禾都瘦成柴火了,見了她還怒氣衝衝地說道,便是將來死了,也要尋她算賬呢。”
這生啊死呀聽得蘇若錦心驚肉跳,回屋尋了嫣紅來問個仔細,嫣紅壓低聲音道:“二小姐,五姨娘真是好狠的心哪,從前都沒看出來,她這麼可怕。”
“這話怎麼說的?”蘇若錦疑問道。
嫣紅道:“半個月前,茗禾不知道怎麼的,身上就覺得不舒服,她原本不大放在心上,再說,五姨娘這會懷著孩子,若是她真得病了,是不能住在五姨娘的院子裏的,她便瞞了下來。誰知道那病卻是越來越嚴重,茗禾一日一日的瘦下去,前幾日她不知道怎麼就睡遲了,結果五姨娘就站在她的屋外,罵她賤人矯情,又不是什麼金貴的命總是偷懶不幹活,話說得很糙,茗禾氣不過,起來想要同她說理,手還沒伸出去,五姨娘便說茗禾推她,茗禾一急便暈了過去。”
“五姨娘嚇了一跳,她身邊的人見狀不對便請了大夫,這一看不要緊,大夫竟說她快不行了。茗禾一醒,五姨娘便執意要將她打賣,還罵她居心不良,都快死了還想拖著她肚子裏的孩子。”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不行了?”蘇若錦不明白,嫣紅搖頭道:“說實話,茗禾是看不慣五姨娘的樣子,可若說要害人,她怎麼會有那個膽子?她瞞著也是不想被送出去,若是送出去定然就是個死,在府裏還能有一線生機,這些我們知道,五姨娘又如何能不知?”
“她那是怕過了病氣呢。”若錦解釋道。
“哪裏……”嫣紅囁嚅道:“茗禾急了,硬是說大夫誤診,她能幹活。五姨娘一聽,竟是讓她整個院子的人都把衣服堆到院子裏,讓茗禾一天之內洗幹淨,就是正常的人,一天也洗不了那麼多衣服啊,何況是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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