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小豬(1 / 3)

一場深秋的小雨,使北京的天氣驟然地冷了下來。

夜已經深了,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一輛出租車亮著並不刺眼的燈光,無聲無息地駛來,停在了這個開放式花園酒店公寓,一處獨體小樓的甬道盡頭。

車門向上滑起,因為有雨,滑啟車門的下方便自動探出了一麵半透明的遮雨簾,像是蝙蝠翅膀一般地展開,為下車的客人遮蔽雨絲(現在的小車,都有這樣人性化的設計,在車內用時可以遮陽,在開車門時可以擋雨)。同時,出租車車門柱上,顯示了現在的時間、公裏數,以及收費價格:“2050年10月28日……23點17分……裏程8.7公裏……收費25元整”。同時,一個音柔甜美模擬電聲,報出了上述的信息。

隨著開啟車門,迎送客人的車內燈光的自動亮起,映出車內坐著一位身著粉色職業裙裝的女人,她將戴在手腕處的環狀手機伸向車門柱上的計價器,“嘀”的一聲。內容顯示由紅變蘭,閃現出了:“謝謝,歡迎您下次隨時惠顧。”的字樣以及電聲。

女人下了車,有些愣愣地站在雨棚之下。

出租車司機見下車的乘客站在那裏沒動,因為外麵有雨,也不好就這樣收閉車門,於是探著頭問:“姑娘,您沒有帶雨傘嗎?我這車上有,您可以拿去用,等明天,和我聯係一下就行。”

司機地問話,似乎是喚醒了女人的沉思,她微微地表現出一些震詫,然後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地對司機說:“噢,對不起,我有傘,耽誤您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女人從手提的包中,拿出一把很是精美的折疊小花傘,撐開。

出租司機笑笑:“沒事就好,姑娘,那我關門啦?”說著遮雨布折收起來,車門緩緩地滑下關閉了。

“謝謝您啦。”女人衝著正在關閉的車門喊了一聲。

“不用客氣。”出租司機回了一句,出租車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留出尾部紅色的燈光。

望著遠去的出租車,女人輕輕地自語了一句:“姑娘?”臉上便掛起一絲燦燦地微笑,然後與剛下車時呆萌木訥判若兩人似的,撩起筍潤般的長腿,步態輕盈地朝已經沒有多少亮燈的小樓走去。

從出租車下來的女人名叫花蓉,也許是剛才出租車司機的一聲姑娘,讓她在一路上地心慌意亂被掃去了許多,增加了些許的幸福感覺。

其實這位貌似青春的女人,已經是過七十有二的年齡了,盡管現在養生醫療和養生美容很發達,基本可以實現了一個人在生命的曆程中,讓青春的容顏保持一個相當長的時間,但在這樣的年齡段裏還能聽到有人喊她一聲姑娘,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心境的甜美與幸福是可想而知的,因為那是別人對自己保持年輕麗質的驗證。

然而,花蓉在下車時表現出地恍惚,又是源於何故呢?

花蓉是六天前從美國回來的,這是她離開自己祖國四十八年後第一次回來,而且是要回歸她的幸福,找回她牽掛了四十八年的愛。

可是在她下了飛機,還沒有走出機場,就遇到了一連串地打擊。

首先是本應該來機場迎接她的人,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且一切可以聯絡到他的通訊都中斷了。花蓉焦急地等待,一直到夜幕深沉的時候,她才無奈地從網上尋了這家離機場比較近的酒店公寓,喚來一輛出租車離開的機場。

第二天,花蓉仍抱著希望按航班落地的時間,回到機場,希望迎接她的人是記錯了日期。但她卻從機場大廳裏播放的電視新聞中,竟然看到了本應來接她的人,離奇死亡的消息。

花蓉當時就木在了那裏,腦子空空的。她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認為上帝不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應該來機場迎接花蓉的人,名字叫契合,是她大學時的同學,也是她在這一生中除父母和兒子以外唯一愛過的男人。

在分離的四十八年中,花蓉也曾有過可以回來與契合相聚的機會,但都陰差陽錯地失去了。

契合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四十八年的默默無聞。但卻在兩個半月前,突然震驚了整個世界。媒體上爆發了一場不小的契合風暴,因為他所帶領的科研小組,攻克了人類思維意識的截獲與破譯,他能讓隱藏在一個人腦殼裏的真實想法,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別人麵前。

這是一個多麼偉大且又令人恐懼的科技突破呀。無私正直的人們歡迎他,因為這樣的突破,將能抑製那些陰暗的思想;各國的警方喜歡他,因為不必勞神費力地審問或刑偵罪犯,就能獲悉犯罪的動因與證據;而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恐懼他,因為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用虛假來掩蓋真實。

花蓉在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悄悄地去參加了契合的追思會,看到了契合的遺體。她強烈地壓抑住了內心的悲痛,在她看到契合遺體的那一刻,作為一位世界著名的犯罪心理學家,立刻斷定了在契合的突然的死亡後麵,一定有一個陰謀。

為了她愛的人,花蓉決心調查這個陰謀,以償還她與契合曾經那段至今也扯不斷的愛。

也是從花蓉參加契合追思會回來後,就有一隻奇怪的小豬,總是出現在她租住的公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