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璿見她失態,咳嗽了一聲,叫道:“師妹!”月盈缺聽得,回過神來,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師兄好眼力,不知道在哪找到的這女娃子?”
李夢璿笑道:“此事不急,等雪師兄和韓師弟到了,我一並告知。”
月盈缺和“鴿子師伯”依言退到一邊,不再說話,兩人都盯著葉走,未曾離開片刻,葉走心裏害怕,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此時,蜀山真武長老雪銀舟和元神長老韓蘇海也已經到了,兩人看起來嚴肅得多,臉緊繃著,話也不多,向李夢璿施了禮之後,便各自按位置坐了,李夢璿這才說道:“說道:“各位長老,今日請大家來,是這女孩兒欲入我蜀山之門。此並非我蜀山擇徒之時,但我看這女孩兒天資極佳,人性也是純善,所以我想破例收入門下,不敢擅自決定,請諸位過來一起商議定奪。”又轉頭對江無跡說道:“無跡,你把這女孩兒的來曆跟師伯師叔們說說。”
江無跡躬身道:“是。”站起身來,把事情的始末細說了一遍,眾人凝神聽了,好半天都沒有人說一句話。
雪銀舟是李夢璿他們這一輩的大師兄,他沒發話,眾人也沒言語,都把眼光投向他,看他有什麼話說。
雪銀舟喝了一口茶幾上的茶水,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掌門師弟既然已考量過這女娃子的人品資質,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這是破例讓她入門,如此倉猝恐怕其他弟子心裏不服,依我看來,此事當選一吉日,召集門下弟子,說明此事。再者,這女娃兒倘若真是天資過人,不如收為入室弟子如何?”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覺得十分在理,李夢璿道:“師兄之言極是,但入門就入室,破此先例終究不妥,不如這樣,我看三個月後乃吉日,不如在這三個月中,幾位長老各傳她我蜀山的修煉之術,如果她真是天資過人,那三個月後再請一你們其中一位收她為入室弟子,也服了眾,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得,都點頭稱是。李夢璿見大家都沒有意見,就對葉走說道:“葉走,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蜀山的掛名弟子,待入門儀式完成後,正式收你入我山門。這期間還有三月,在這三月之中,諸位長老都會傳授你蜀山的基礎功法,你要用心研習,不可懈怠。”
葉走聽了,心中大喜,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口中不住地說道:“謝長門,謝各位長老。”李夢璿捊須而笑,說道:“這樣吧,這第一個月辛苦月師妹了,你們都是女的,終究方便些,再者你也可以在平日裏就把我蜀山的門規告知與她。月師妹莫辭辛勞。”
月盈缺起身道:“是。”葉走心下也暗自喜歡,扭頭向月盈缺說道:“請月長老多加指教。”月盈缺扶她起來,說道:“不必見外,今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們蜀山門規雖嚴,然而平日裏嘻嘻哈哈慣了,就連掌門人,平常也不那麼正經。”說罷掩嘴而笑,又道:“你剛入蜀山之門,先認識一下幾位長老,掌門人我就不介紹了,這位是我們的大師兄,真武長老雪銀舟,和這位元神長老韓蘇海兩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平日裏人古板得要死,無趣得緊。”葉走心中好笑,但還是恭敬地向兩人行了禮,兩人聽月盈缺調侃自己,也不說話,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月盈缺又道:“這位‘鴿子師伯’,是玄氣長老,他名字叫柳不來,聽名字就知道他的脾氣了,以後你也可以就叫他‘鴿子師伯’,他雖然會吹胡子瞪眼睛,可絕對不會往心裏去的。”
柳不來聽月盈缺又在說自己,怒道:“老妖精,你別盡教弟子這些東西,人家才入門,你就讓她不尊重長老。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月盈缺笑道:“師兄,平日裏蜀山上下都這麼叫你,你從來都不生氣,大家都誇裏雖是長老,卻沒有半分架子,脾氣雖然大了點,對弟子還是不錯的。再說了,你整天都泡在蜀山的文獻裏,見識和功夫不知道比我們高出多少,小妹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柳不來聽了,得意地笑道:“這話還差不多。”
眾人見月盈缺幾句話就把他哄得開心,都不免心下好笑。李夢璿道:“如此就定下來了罷,月師妹,你先帶葉走去你那裏住下,換了衣服,今日你就帶她先熟悉一下周圍吧。”
月盈缺答應了,眾人也就起身告辭,各回自己的住處。葉走有些不舍地看著江無跡,江無跡說道:“葉師妹,你隨月師叔去吧,晚些時候我又過來看你。”葉走這才高高興興地隨著月盈缺去了。
轉過頭來,李夢璿對江無跡說道:“無跡,你休養兩日,便去南寧州,此去務必徹查傀儡蟲之事。”
江無跡見他表情嚴肅,眼中更是透出寒光,心下一凜,說道:“是。”
李夢璿又道:“你此行目的不可告訴任何人,無楓那裏我會暗中留意,自己一個人在外,小心為上。”
江無跡跪下道:“多謝師父。”
李夢璿說道:“好了,去吧。”
江無跡磕了頭,退身走出無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