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先前那個蜀山弟子是你們的師兄?”
三人聞言大喜,道:“正是正是,前輩既然見過他,那麼可知他現在去了哪裏?”
那人道:“先前往我這裏路過,跟一個女的,那女的似乎是一個女鬼,本來我還奇怪,這鎖妖塔什麼時候開始鎖鬼了。正想攔下來問問,卻不料兩人走得急,我也就懶得卻追問。”
文玨真人起身道:“既是如此,敢勞前輩指明我師兄去路,我等這就過去。”
那人怒道:“叫你坐下聽我說,你急個屁?一會兒我自會帶你們過去,他們現在又沒危險,你們還是擔心自己為好。這鎖妖塔內我都不敢亂走,何況你們這些小輩?”
文玨真人見說,緩緩坐下身來,聽他訴說。
“我叫意孤行!”那人說道:“你們肯定沒有聽過我的名字,因為我是蜀山第一個違反門規進入此塔的弟子!”
三人一驚,意孤行又接著說道:“當年我師父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李夢璿。我不論劍術、能力上都勝李夢璿一籌,所以被師父指定為蜀山掌門,並在飛仙之日賜於我這‘無塵劍’。”
三人“啊”地一聲驚呼,意孤行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斷他,又道:“就在我接任掌門的第二年,鎖妖塔建成,當時的皇帝篤信佛教,將蜀山定為邪教,欲將蜀山門人全部趕入鎖妖塔中。我率本門上下苦戰十三晝夜,將皇帝軍隊逼退,上天垂憐,賜蜀山化妖水和無塵劍,降下結界。從此,鎖妖塔成為蜀山一門捉妖囚禁之地。壞也壞在這個囚禁之上,鎖妖塔眾妖之中,有一對夫妻,其實是凡間精靈,餐花飲露,生有一女,過著神仙日子,並不曾害人半分,卻無端被捉來鎖在這裏。後來我才知道,那李夢璿不分青紅皂白,見妖就抓,就是要在蜀山建立威信。我當時不察,還道他勤奮有加,便時常誇獎,那料到他們的女兒在他們被抓之後,竟隻身尋上山來,要求放人。”
意孤行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語氣竟溫柔了許多,又道:“這女孩乃雨天所生,叫做雨姬。她脾氣大得怕人,打傷不少我門下弟子。我親自出去見她,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意孤行抬起頭來,臉上微笑,又道:“我問明了來由,便叫李夢璿出來對質,三言兩語,他便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理由。我見狀大怒,斥道:‘萬物皆生靈,就算他夫妻是妖,卻不曾害人,怎能亂抓?蜀山門下怎能做出此等事來?’他當時不敢頂撞,卻暗恨在心。當下我便向雨姬賠禮,這事確實是蜀山做得不對,雖是弟子犯錯,但掌門事後沒有細查,難辭其咎。”
三人點頭,溫亞蘭插嘴道:“這個麼才對嘛!”
意孤行向他一笑,接著道:“然而事情卻變得複雜起來,我欲放歸她的父母,卻奈何門規所限,不得入塔。她便提出要自己進去救人。我哪裏敢應承,這塔內凶險萬分,別說她一個小小妖精,就是得道的劍仙進去,恐怕也沒命出來。再說,那是本門的禁地,我如何能私放外人進去?想來想去,沒有一個萬全之策,她以為我故意拖延時間,便每天找我胡鬧,弄得我靜不下心來清修。日複一日,我們鬼使神差地相愛了。”
三人“啊”地一聲,頗為吃驚,意孤行笑道:“不可思議是麼?當時我發現自己心中對她的感情,卻並不是很吃驚。這本就是十分正常之事,憑什麼修道之人就不能有男女之情?那我不修道了,有什麼了不起?李夢璿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得大喜若狂,當下糾集了他的親信來逼我讓位。說什麼身為蜀山掌門,竟被妖精迷惑,不能再擔大任之類的屁話。讓位就讓位,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好我不在蜀山門下就能陪雨妹進塔尋她父母,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我跟李夢璿說,我讓出掌門之位,他不幹涉我和雨妹的事情,他一口答應,還應承將我們送入塔內尋人。入塔那天,我將無塵劍交予他手上,他親自帶著幾名弟子領我們入塔。因為當初關押雨妹父母時,是他們幾人送進來的,所以認識路。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