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賜“哦”了一聲,說道:“老爺子,您老年長,見多識廣,是明理之人,如今衛紅這孩子瞞著家裏和這女娃子跑到這裏來,他爹讓我帶人來領他回去,您說,我既是看著衛紅長大的,又是他爹的部下,於情於理,我都要帶他去見見他爹,是這個理吧?”
李牧之聽了,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這個理,這孩子擅自跑出來確實不對,而且父子之情,人倫大義,確是該去見的。”
楊延賜心中大喜,說道:“老爺子您說的是,衛紅、聆雨,還不跟我回村?”
李牧之又道:“慢。我剛才聽了,這孩子的父親不同意這倆娃兒在一起,我挺喜歡他們的,心裏實在覺得如果強要把他們分開,實在太不近人情。”
楊延賜皺眉問道:“那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李牧之道:“可不可以這樣,讓我隨著你們一起去,老頭子雖然癡長幾歲,卻也明理,我想去對他的父親說說情,不管風洛陽這孩子將來是留在這裏,還是跟你們回去,但還是能成全他和這女娃兒一起,不知道行不?”
楊延賜沉吟道:“這……”其實他內心的深處還是讚成李牧之的話,隻不過現下國家形勢在這裏,楚聆雨家的成分已經是定了性的。該如何選擇,他是十分的迷惘。
李牧之見他遲疑,又說道:“你剛也說了,我老頭子是講理之人,絕對不會強人所難。天下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娃兒好的,這一點上應該都是一樣的。”
楊延賜聽到他話中的意思並不是想阻止風洛陽回去,便放下心來,心中也想著如果風如飛能答應兩個人之事那是最好,便說道:“那就有勞老爺子了。”
李牧之見他答應,點了點頭,回頭對風洛陽和聆雨二人說道:“收拾一下東西,這就走吧。你們放心,我老頭子一定竭盡所能,去跟你老爹說情,成全你們兩人。”
風洛陽謝過老人,聆雨更是感激,趁風洛陽轉身去收拾東西之際,把李牧之拉到一邊,悄悄地說道:“李大爺,我想認您當幹爹。”李牧之一聽,不由得嗬嗬笑道:“你這傻女娃子,老頭子這把年紀能當你爺爺了,你還認我作幹爹?”
聆雨撅嘴說道:“年紀算什麼?我聽了風洛陽說過您當年的事跡,對您是好生佩服,可惜我是個女的,如果我是男兒身,我還要跟你結拜呢!”
李牧之見她調皮可愛,不由心中也是喜歡,可聽到“結拜”二字,心中一痛,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
聆雨見了,以為他不高興,說道:“李大爺,您要是不高興就算了,可別往心裏去啊!”
李牧之回過神來,陪笑道:“哪裏會不願意?我老頭子高興得緊呢!”
聆雨也是一喜,當下便磕下頭去,拜了三拜,李牧之趕快將他扶起,聆雨喜滋滋地叫了聲:“幹爹!”李牧之答應了一聲,臉上笑著,眼中卻兀自流下淚來。
李牧之心中高興,便把自己那把鋒利的匕首從靴筒裏麵抽了出來,遞到聆雨的手上,說道:“孩子,這把匕首跟了我大半輩子,飲了無數野獸和土匪的血。本來你一個女孩子,不該送你這種凶器,但幹爹身邊實在沒其它的東西,你留著防身,也算是個念想!”
聆雨接過,喜滋滋地翻看,隻見匕首雖然刀柄老舊,刀刃卻依舊泛著寒光,李牧之用心保養之下,匕首依舊鋒銳無匹。李牧之雙從懷裏摸出一個刀鞘,說道:“此刀鋒利,你用這個刀鞘貼身藏了,小心不要傷到自己!”聆雨依言接過,還刀入鞘,放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