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虛無之中,這裏沒有光,也沒有聲音,寂靜的可怕,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楊石來到這裏已經。
他也不知道多久了,因為沒有日月,時間在這裏似乎也失去了意義。但是感覺已經是一百年或者是一萬年,虛無的感覺,觸碰不到任何東西,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唯一存在的隻有意識,他的一縷思緒無助的存在著。
開始的時候,楊石以為這隻是午後睡覺的一次夢魘,他一次一次的試圖醒過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敗,失敗的次數多了,讓他不禁開始思考,思索和回憶。
終於他想起自己最後的記憶,似乎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電工技校剛剛畢業三個月的自己,碰上了百年難遇的暴風雨,電線杆被吹倒,半個城市陷入一片漆黑當中,和師傅一起連夜趕工維修電路,隱隱約約中似乎豎起了一根電線杆,接著眼前就是一片閃光,自己處於一片光芒之中。
楊石每次想到這裏的時候,心中都不禁一陣難過。“難道我是死了嗎?不然為什麼忽然來到這裏,要不然就是自己快死了,現在正處於某個變態的研究室中。”
一切歸於沉寂,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這裏楊石不需要睡覺,更不會覺得饑餓,有的隻是無時無刻的清醒,讓他幾乎發狂的清醒。
許久之後他終於願意承認自己應該是死去了,殘留的隻是一縷意識,或者是幽靈。他可以做的隻有回憶,不斷的回憶,從孩童時刻開始,回憶到最後意外死去。每一分鍾,每一個笑臉,每一次哭泣,此時都變得無比的清晰。
當他又一次回憶到意外死亡,準備倒著回憶到自己孩童時尿床的窘境,忽然,似乎聽到了有人喃喃自語的聲音,感覺這聲音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聽不清說的什麼,隻是覺得這聲音像是在讀什麼文章,讀的又急又快。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隻是一丁點的聲音就足以讓楊石欣喜若狂,他在心底瘋狂的呐喊著,雖然沒有軀體,發不出一絲聲音。
楊石心中激動,他拚命的想向那個聲音的方向靠近,可是沒有軀體,他不知道該如何移動,隻能盡量的想,在意識中幻想自己在移動,像魚一樣在水中遊動。
也許可以,也不不能,周圍空無一物,沒有任何參照物可言,楊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移動,所幸的是那個喃喃自語的聲音似乎是在變大,如果不是那個聲音在慢慢靠近楊石,那就一定是楊石的意識在移動靠近那個聲音。
忽然間楊石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一個管道中間,前後四周到處都是喃喃的聲音,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聲音沙啞,有的尖銳,不斷的刺激著楊石的耳朵,似乎是耳朵,反正是透過了一切傳遞的可能,進入楊石的意識之中。
各種聲音太亂太多,嗡嗡作響,已經聽不出任何一個聲音在說的是什麼。
“他媽的,要不不來,靜的出奇,要來又一起來,吵得天都快塌了下來,我要瘋掉了。”楊石不能破口大罵,隻能在意識中狂嚎,無聲的狂嚎。
漸漸的他似乎掌握了意識移動的竅門,慢慢的移動,試圖避開周圍嘈雜的聲音,越往前移動,嘈雜的聲音越弱,楊石心中暗暗得意“終於安靜了,噪音也能殺人啊,不,殺死靈魂啊。”
忽然前方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響起,聽起來年紀不大,楊石頓時來了興趣,扭動著自己的意識湊了過去,把自己的意識貼在管道壁上,盡量去聽那女聲說的是什麼。
剛剛貼上去,聽到了幾句莫名其妙的火星話,一股強大的吸力猛的吸來,把楊石的意識往那管道裏麵拉扯。
楊石大驚,拚命的往回移動,抗拒。可是那拉扯之力巨大無比,最終還是被拉進了管壁中。一陣恍惚之後,楊石看到了一個,比起他可以想象的色彩更加鮮明,新奇的世界。
克爾小鎮,在龐大的加利公國裏麵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位於偏僻的邊疆,人口不過幾十萬,一般說來,這是一個說起名字,加利公國沒有人會知曉的地方,但是事實卻與之相反,克爾雖小,卻是極富有盛名,因為他有豐富的曆史,他是加利公國光明聖戰的發起地,在這裏,有的家族沉寂,有的家族崛起,這是一個人們閑談,或者古老故事之中經常提起的地方。
克爾魔武學院有著和克爾小鎮一樣悠久的曆史,但是他像這裏大多數家族一樣,漸漸沒落,學校的經營陷入窘境,招收不到足夠數量的孩子入學,也沒有太大名氣的畢業生來重振這個當年光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