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留下可以,隻是你總要給我一個原因吧?”
“真相”
張卿對陳玉玲的回答頗有不滿:“我現在明白了,‘真實之觸’並不是像你們宣稱的那樣是一個單純的學術交流組織,它與現實的關係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陳玉玲卻仍然是報以微笑:“留下來你就會知道真相,至少是一部分真相”
張卿憤然的起身打算離開,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又看到了桌子上那張打印好的命運交響曲第一樂章,他猶豫了幾秒,又坐了回來。
陳玉玲看著他坐回去,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張卿看著陳玉玲的背影仿佛看到的是一個糾纏著千絲萬縷謎團的載體,隻有通過她在房間裏留下的那抹淡香才能告訴自己,對方隻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
門剛打開,門外剛好路過一個同樣二十五六的男人,一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正是陳玉玲的丈夫:陳建。
張卿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解釋些什麼,卻看到陳建對自己微微一笑,閃身讓過陳玉玲後便也徑直離開了。這讓他有些好奇,自己的妻子衣冠不整的與一個男人同處一室,丈夫居然還能如此平靜,便緊跟著起身走了過去,走出門的時候正看到陳建打算進入另一側靠樓梯較遠的臥室,兩個人並沒有住在一起。對方看到張卿跟出來也不反感,反而是站在了門口,示意他進去坐坐。
陳建坐在小沙發上,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並不愛彼此。”陳建自斟自酌了一杯後淡淡一笑看著對麵的張卿繼續說:“先不說我們,想必你是為了樂譜的事情來的吧?”。
後者點了點頭,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眼鏡下的黑眼圈很重,看起來似乎也是好幾天沒睡覺了,一邊桌子上散落著厚厚一遝文件紙,旁邊還有一台高配的服務器機組發出“嗡嗡嗡”的低吼。
“聽我一句勸,別跟著他們瞎折騰了,有這時間多陪陪自己的家人比什麼都強,一切都要結束了。”
張卿看著眼前這個頹廢科學界新秀,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切都要結束了?”
陳建應付一般的笑了笑:“你會知道的,不過不能是我告訴你。”
張卿沉默了幾秒後才說:“……好吧,不過我已經沒家人了。那是在三年前,我的父母從美國回北京,航班在上午十一點五十分從紐約肯尼迪機場起飛,預計到達時間為第二天的十三點四十五分,飛機上的燃料準備充足,保守估計足夠二十八個小時的航程。
在飛行將近一天的時間內,飛機狀況一切正常。
第二天十點左右,駕駛員發出信號,通知塔台預計到達時間為下午一點,當時飛機所有的設備均處於正常狀態。所處區域天氣晴朗,對於飛行而言,條件幾近完美。可誰都沒想到就在30分鍾以後,駕駛員在距日本東京300公裏的地方發出了一段詭異離奇的信號,嘈雜的電子音中似乎傳來了螺旋槳的轟鳴與子彈橫飛的動靜那是架噴氣式客機,是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並且對塔台的多次呼叫也均未做出答複。最終,在幾分鍾後就從空中交管局的雷達上永遠的消失了,偌大的飛機連同幾十名相關人員全部離奇失蹤,連黑匣子都沒找到。據塔台的當事人回憶,飛機消失前的一刹那,雷達上曾經多出來過數架美國軍用飛機,但下一刻便隨同航班又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