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家賊難防(1 / 2)

在李子厚低醇的嗓音下,許瑩然的腦海慢慢撲出一幅長長的畫卷。

十多年前的薊北侯府裏,李覃和楊夕月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但奈何楊姨娘野心勃勃,又怎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和精心培養的棋子在一起。

為了發揮棋子最大的用途,楊姨娘在李子厚從東北大營薊北侯府之時,將李子厚弄到楊夕月的閨房,製造了一場轟動大燕的風流事件。以此來搞臭了李子厚名聲,和斷了李覃對楊夕月的念想。

沒曾想,楊夕月和李覃情比金堅,在楊夕月嫁與李子厚的當天,兩人火燒李覃的傲月軒,雙雙殉情而亡。

楊姨娘偷雞不成蝕把米,李子厚在流言中好好的挺了過來,而沒了兒子的楊氏與薊北侯位失之交臂。

在楊姨娘的計劃裏,楊家的兩個女兒正好薊北侯李家的另外兩個兒子。但大公子李覃去世了,楊氏再也沒有可以上位的資本。而正在楊氏傷心扼腕之際,李子厚順利當上薊北侯。

為此,楊家養在薊北侯府另一個女兒楊婉秋,被楊姨娘送給薊北侯李子厚做了姨娘。

至於目的,當然是楊姨娘妄圖以此監視李子厚,並讓楊婉秋誕下有楊家血脈的薊北侯府孩子。

但奈何十多年來,李子厚幾乎不近女色。以至於十多年來,李子厚還沒有碰過楊婉秋一下。

可也因為顧忌現在已是薊北侯府老夫人的楊氏,李子厚近三十歲的“高齡”,卻還沒有一個孩子。

說到孩子,李子厚神情有些落寞。許瑩然將李子厚抱在胸前,一遍又一遍的扶著李子厚烏黑的青絲。

薊北侯府的侯位之爭,李子厚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但在薊北侯府裏楊氏有寵,而李子厚母親早亡。

許瑩然不敢想象,一個沒有母親,孤獨的在軍營長大的少年,他是如何揮動手中的長劍,除掉一個又一個前行路上的障礙,最終走向權利的巔峰。

果然,每一個位高權重的身後,都是一重又一重的刀光劍影。

“妾是家亂的根本,楊氏,便是最好的例子。”李子厚在吸著許瑩然身上淡淡的清香,悶聲道。

“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有我在你身邊,一切都會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娶妾的!”明明是安慰人心的話,李子厚聽在耳朵裏卻有些變了味兒。

“小醋壇子”李子厚從許瑩然身上起來,重重的親了口許瑩然的臉頰。

如白瓷般細膩的臉蛋上立時就多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子。

“李子厚,你屬牛的吧。”許瑩然使勁的揉揉臉。

李子厚聞言,又在許瑩然另一邊臉蛋上再親了一下,“你還真把自己當鮮花了?瞧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也隻有我能勉強吃得下。”

“我怎麼了,該有的我可都有!”許瑩然嘟起嘴,挺了挺胸前的小饅頭,低低咕噥道:“真是得了便宜賣乖。”

李子厚瞧著許瑩然一臉傲嬌樣兒,一時間心都融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再次熊抱住許瑩然。

這暖暖的氣氛,衝淡了薊北侯府往事裏濃濃陰霾。

而後,許瑩然和李子厚開始了她們第一次的燒烤會。

木蘭園裏是風雨過後的和樂融融,而銀葉院,此時,正陷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這可是老夫人讓我親自給許姑娘提來的,如果不是我親手放進許姑娘的屋子裏,萬一要是丟了什麼,你們誰當得起這個責任。”沈木香提著一個笨重的雜木食盒,在銀葉院的正房前與春花和青禾僵持著。

“不行,姑娘不在家,誰也不能進姑娘的房間。”青禾張開雙臂,擋在青幃簾子蓋住的大門前。

“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阻止我,按照輩分,我可是你家姑娘的姑姑,什麼時候一個賤丫頭也敢和主子這麼說話了。”沈木香一個巴掌朝青禾甩過去。

春花在沈木香語氣不善時就時刻關注她的動作,在沈木香出手的一瞬間,春花將青禾猛地一拽,青禾的臉堪堪從沈木香的手掌下掃過。

“木香姑娘這是做什麼呢?既然你是我們姑娘的長輩,這事兒還有什麼好疑慮的,你請進。”春花憋了一肚子氣,卻依然笑臉相迎,甚至還親自替沈木香打了門簾。

“春花……”青禾不甘心的叫到,卻被春花一眼瞪了過去。

青禾隻得歇了聲,但她趕忙進了屋,卻寸步不離的緊跟著沈木香。

正房東間是許瑩然的臥室,屋內用碧紗櫥將一間大房隔成內外間。外間裏南牆臨窗下是一個大炕,沈楚楚每次最喜歡的就是呆在這兒。

炕的左邊是貼壁的博古架,博古架上擺放著許瑩然喜歡的一些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