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春花再怎麼聰慧,畢竟也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聽了甲南的話,又在李舸了冷冽的氣勢下,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交代了。
聽了春花的話,李舸將韁繩扔給了甲南,自己則按照春花的說法,朝許家小院奔去。
許家小院前,摘紅棗的狗兒已經不見了蹤影,李舸對著那兩扇黝黑的木門,突然有些近鄉情怯!
然然雖然對人沒有多少防備心,但她人卻是十分聰慧,她一定對自己的到來有疑問!那如果然然問起,自己該怎樣回答呢?這可事關大燕諜報的最高機密!如果不說,然然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相信她?
一時之間,李舸敲門的手拿起又放下,就是沒能敲到木門上。
李舸此時的猶豫,全落在了後麵趕來的春花和甲南眼裏。
甲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從來沒講過這麼猶豫不決的侯爺!
春花不了解情況,隻覺得這真是個怪人,緊逼著她說姑娘的下落,等到了院子,他又在門外愣神!
但礙於李舸剛剛發出來的威視,春花卻沒有膽量跑到他跟前去敲門!
於是眾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屋裏的青禾,發現了門外明顯的馬蹄聲。
“春花,你去哪兒了?怎麼辦?姑娘越來越燙了!”青禾打開黑黢黢的木門,竟然一眼了看見最遠的的春花!
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時,隻見一個繃著臉,神色肅穆的男子已經越過她,幾大步走到了正屋。
李舸在聽到青禾的話後,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暗暗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敲門!
小院的正房隻有三間房,不用青禾提醒,李舸也兀自找到了,在東屋炕上的許瑩然。
原本紅潤的小臉此時慘白的滲人,水潤的雙唇幹涸泛起白殼,眉頭緊蹙著,似乎正經曆一場噩夢!
李舸想過無數次他和然然見麵的情景,唯獨沒有想到過現在這樣的場景。
然然昏迷不醒的躺著,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李舸輕輕走到臨窗的炕上,隨手拿起銅盆裏的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著許瑩然毫無血色的小臉。
青禾還沒有見識到李舸威嚴的一麵,加上她認為,決不能讓一個陌生男人和姑娘待在一間屋子,所以在李舸進屋後,她也緊跟著進去了。
“然然怎麼病的怎麼重?大夫怎麼說!”李舸知道他進屋後,然然的丫頭也跟了進來,遂開口問道。
姑娘何時認識了這麼個煞星!
青禾被“然然”這個親昵的稱呼,唬得手一抖,隻得心不在焉的說道:“姑娘還沒看大夫呢?冬景還……”
“什麼!”
李舸擦臉的動作頓住,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青禾,“病這麼重還沒看大夫!你們是想害死她!”
“不……不是!是大夫還沒請回來!鎮上的大夫不在!”春花已經見識了李舸的威嚴,立即趕來救場。
“小四!”李舸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春花和青禾,陰沉著臉對著屋外喊道。
“爺”
幾乎是你個話音剛落,小四就跑進了屋!
雖然沒有見過小院外的一幕,但子從許四姑娘消失後,李舸的焦急他卻是看在眼裏,所以對於這小院的事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擱!
“傳書讓宋大夫馬上趕過來!讓人把靜秋院收拾出來,大夫看過之後,我們就立馬過去!”李舸也不管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在,一邊說話,一邊用他的大拇指抹平許瑩然緊皺的眉頭。
小四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丫頭,冬天還未到,就已經穿上夾襖!
靜秋院,薊北侯府在盛京城外的別院,院中有數口溫泉,比別的地方暖和許多!
想通了關鍵,小四低眉跨出房門,然而抬腳是,他又是瞥見李舸臉上一閃而過的疼惜,頓時不敢耽擱,更是立即下定決心,以後要把這位四姑娘,當成祖宗奶奶一樣伺候!
“春花……青禾……”
斷斷續續的吵鬧聲從小院外傳來,李舸擰起眉頭,低聲喝道:“誰!是誰還敢在外麵吵鬧?”
青禾和春花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可能是冬景姐姐回來了,她是姑娘的另一個丫頭,一早就去請大夫了!”
李舸聽了她們的回答,眉頭總算鬆了下來,“甲南,讓人進來!”
冬景不知出了什麼事,掙脫拉住她的黑衣男子後,就立馬衝進了許瑩然的屋子。然而冬景進屋後,卻發現屋子裏的氣氛異常詭異。
青禾和春花跪在地上,而姑娘的炕上卻坐了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