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景想通了事情的關鍵,莞爾一笑,也學著許瑩然的樣子,大喊道:“姑娘!加油!”
兩人各自有了決定,遂都放下了心事,開始風風火火的收拾起她們的新家!
與許瑩然這裏,問題得到了解決後的歡樂不同。薊北城的薊北侯府,此時真是一片風雨淒淒。
落日西沉,誌遺堂裏還沒有點燈,甲南跪在地上,頭就差埋到地板裏去了。
“人還是沒有找到!”不是問句!
在他自己的地界,動用了他大燕最精銳的諜報機構,竟然連個小姑娘都找不到!諜報機構看來是該整頓一番!
但是有什麼用,然然已經不見了!而且她那麼容易相信陌生人,如果被騙……
李舸邪火直衝大腦!他看也不看甲南,將視線投向鄭寒。
而常年坐在李舸右手邊的鄭寒,和李舸沒有一點默契,卻像是愛上了研究誌遺堂的地板。自從甲南進屋後,他的頭就沒再抬過!
鄭寒的心思,李舸也猜到一些,被這麼一打岔,火氣便小了些,“算了,找人被來就不是你的強項!但弄丟了人卻是你的責任,去武刑司領罰吧!”
李舸歎了一口氣,“小四,傳信讓甲東回來!”
小四慢吞吞的,走了半天也沒見走出誌遺堂的大門,他殷切的望著甲南,隻盼著甲南能挽回局麵!
他不要甲東回來啊!
要問小四最怕誰?除了凜冽嚴肅的薊北侯,還有就是甲字輩東南西北裏的甲東!
這甲東是小業寺燕南方向裏最厲害的能手,這最厲害除了說他的能力外,還指他坑人的本是!
那就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主啊!
完了!一個姑娘都看不好!去武刑司雖說刑罰可怖,但比起甲東,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啊!
甲南急的滿頭大汗!此時他的腦袋飛速的運轉著,許四姑娘來到大燕,沒有戶籍的話,能去的地方就隻有高麗府!可是高麗府所有的新進人口的資料,他來之前看了無數遍,並沒有許瑩然這個人!別說許四姑娘,就是她那幾個丫頭,也沒有名字啊!
不對,一定漏了什麼!漏了什麼……
甲南憋得臉色緋紅,很顯然,不希望見到甲東的不知小四一個,甲南對甲東的害怕並不比小四少多少!
“我還指揮不動你們了!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去!”威嚴的聲音帶著不可忽視的震怒,雖然沒有指明道姓,小四卻不敢再耽擱,認命的加快腳步,在心裏把甲南罵得狗血淋頭!
“我知道了!”甲南被李舸這麼一逼,瞬間滿血複活,“爺,等等!屬下……屬下知道許四姑娘應該在哪了?”
小四瞅了瞅李舸,見他沒有發話,卻是不敢停下來,隻是稍稍放慢了腳步!
見小四給了他機會,甲南急急說道:“許四姑娘和屬下一起趕路時,一直以莫然這個名字自居,因為屬下知道四姑娘的身份,所以一直忽略了這條關鍵的線索!我想隻要對照高麗府的新進人口資料,找到這個名為莫然的,應該就能找到四姑娘!”
“應該?”李舸挑眉,“薊北的諜報裏竟然出現了應該!這是我管教不力?”
疑問的語氣讓甲南的心一抖,背上瞬間被冷汗打濕,“不,是一定!屬下可以肯定,莫然一定是四姑娘現在的名字”
聽了甲南的話,李舸沒吭聲,小四努力吞咽著幹澀的口水,靜待著侯爺的回答。
“把資料拿來我看看”也許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也許更久,聽到李舸的話,甲南心裏頓時鬆懈下來,跪在地上的膝蓋打了一個突,差點就倒了下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許瑩然並不知道因為她,誌遺堂裏剛剛過去了一場疾風暴雨。
屯門鎮鎮西的許家小院,昏黃的燈光透著一絲暖意,左邊的廚房裏傳出一陣歡聲笑語。
很快一盤盤誘人的家常小菜端上了桌,葷菜是幹竹筍炒肉蘇、雞蛋炒雙菇、和一盤青椒臘肉炒土豆,素菜是一碟醋溜白菜,還有一碗嫩嫩滑滑的山椒白玉豆腐湯。
待飯菜和一群人都上了桌,許瑩然偷偷抱出一壇桃花釀。青禾從沒喝過酒。因為今天搬家高興,她積極的給每個人的碗裏都斟滿酒!
“來!為了新生活我們幹一杯!”許瑩然舉杯,這次,連一向穩重的冬景談笑晏晏的幹了。
許瑩然出了許府,終於過上了夢想中的生活,又想到已經逝去的馮嬤嬤,一時悲喜交加,不覺得多喝了兩杯。
然後事情就悲劇了,在搬到新家的第二天,她就發起了高燒,不過短短半天的功夫,人昏迷不醒不說,還開始說起了胡話,嘴裏一直念叨著馮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