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每天早上必做的修習功課,肖輝胡亂抹了把汗,換下練功服就出門了。
趁著大哥韓釘回寨子辦事,自己也可以偷偷幹件大事,為籌集大哥的學費做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出了校園,肖輝就開始謀劃賺錢的第一步。首先呢,得找在草皮街收破爛的癩痢算筆賬。這家夥上個月來學校收破爛,肖輝賣了個啤酒瓶給他,得了一塊錢。後來聽別人說行價是一塊二毛一隻。竟然被這家夥坑了兩毛錢,這個帳得算,一定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錢就能難死英雄漢,這兩毛錢,足夠難死我肖輝二十次了。想讓我死二十次,好大的狗膽,不讓你翻倍吐出來,就不算男子漢。
本來想著去縣城搞幾次蒙麵搶劫的,肖輝為了這事還在網上找了好幾個有關片子看了又看,蒙麵用的絲襪都準備好了,從老爸的老相好麗華姨那偷來的。這法子應該很好使,一掌將人打暈,這事咱可是行家裏手,出手就必定見效根本沒有失手的可能。
肖輝暗自盤算:如果搶一次有個兩三百,動作麻利點的話,一晚上搶個百把次應該沒問題,那麼不就有兩三萬了?可再仔細想一想,公安局的局長可是大哥韓釘的表哥,這個問題就有點複雜了,如果真的搶了那麼多次,警察肯定要全力追查,也可以肯定查不到什麼的。而警察破不了案的話,那大哥的表哥的局長怕是就當不成了。
看來搶人這法子還是不太好,雖然可能見效很快,但也會害了大哥的表哥。嗯,確實不能搶,還得另想辦法。
嗨,管他呢,先把癩痢吞掉的兩毛錢——不,加上罰款還有那個什麼滯納金就應該是四毛了,先把這四毛錢拿回來再說。想到這裏,肖輝一溜煙向草皮街跑去。
草皮街,是鄉政府所在地,離學校三公裏左右,附近三村四十七寨一般都在這裏趕集,算是規模最大的農產品交易中心了。
三公裏路,隻夠肖輝臉不紅氣不喘地小跑十來分鍾。當肖輝神刁刁地進了癩痢堆破爛的油毛氈房時,癩痢正在忙著把收來的破爛分類整理好,再裝上那輛除了喇叭不會響全身都發響的破三輪摩托。
“嗨,癩痢,你欠我的錢該還了吧?”叼著根小樹枝,一隻腳踏在破三輪摩托的前輪上,目光狠狠地盯著癩痢。這都是動作大片上學的,不過肖輝不會抽煙也沒錢買煙,所以就用一節小樹枝代替雪茄了。
“呃,欠你的錢?”癩痢一臉迷惑,什麼時候欠了錢?不知道呀,怎麼就冒出這麼件破事?
“忘了?前次你花一塊錢就把我的啤酒瓶收走了,不是還欠兩毛嗎?嗯,不對,現在還得加上利息和滯納金,變成四毛了。”肖輝裝出一副老辣樣,有點工商所收管理費的那老娘們的氣勢。
天呐,那個酒瓶?如果不是你纏著一定要賣給我,我會收嗎?缺了嘴的瓶子我收來也買不出去呀。給你一塊錢,我那是出錢買個平安。心裏這樣想,可他不敢說出來,怕呀!女兒國村出來的,那個不是生龍活虎?比精瘦還精瘦的癩痢哪敢隨便招惹?彙聚二十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想了想,不就是四毛錢嗎——給,就圖個財去人安樂。於是,癩痢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毛票子,小心地賠著笑臉遞給肖輝,說道:“是我錯了,一瞎搞就少給你兩毛。現在補給你五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