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完全被嚇成了鵪鶉,慌忙取出錢袋交了出去。
強盜頭子收了錢袋,目光卻是瞪向李嬤嬤,“你他娘的還愣著幹啥,首飾全都給老子摘下來!再磨蹭一下,信不信老子一刀斬斷你的脖子?!”
李嬤嬤臉色更白了幾分,忙抖著手著把首飾取下來。
這些首飾都是她賣了那十幾匹馬之後才買的,雖然比起她之前戴的那些差了不少,好歹也是她精心挑選的,這才戴了半個月,就又要離她遠去了,她的心都在滴血啊。
片刻過後,強盜們才滿足的重歸山林之中,被洗劫一空的兩輛馬車再次上路。
唯一讓李嬤嬤慶幸的是,強盜們沒有搶走她買的幹糧。
當然,在強盜們離開之際,蘇楚月和小靜為了把戲演得逼真點,都慘兮兮地讓他們帶她們離開,結果強盜們在聽到她們的話之後,腳下卻走得更快了幾分,迅速消失不見。
那效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
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蘇楚月很是無語,不由得仰天翻了個白眼。
跑這麼快幹什麼,她還準備了好多話沒說完呐!
難道在這些強盜們眼裏,她和小靜是洪水猛獸麼?
不過也算他們識趣,他們要真敢帶她和小靜走,他們的小命就不用要了。
等強盜們走得無影無蹤,蘇楚月就收起了那副可憐樣,取了五十兩銀票遞給一臉苦瓜色的木綾,“諾,別哭喪著臉啦,這是給你的補償。”
為了配合蘇楚月,木綾剛才也犧牲了錢袋。
“啊?”正默默趕著馬車的木綾愣了愣,沒想到蘇楚月會還給她銀子。
身為暗衛,別說是銀子,就是命,也都是屬於主子的。
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因為主子而失去的東西,還能得到補償,頂多是辦好了事時能得到獎賞,但獎賞和補償,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一時間,木綾忍不住地有種鼻酸的感覺。
蘇楚月哪知道木綾在想什麼,頂著張煙熏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和臉色完全相反的大白牙道:“你給強盜的那些銀子,就當是我出的雇傭費,感謝他們幫我教訓李嬤嬤,剛才強盜來得太突然,沒來得及事先通知你,可不準生我的氣哦。”
“不會,木綾怎麼會生蘇姑娘的氣,謝謝蘇姑娘。”
接過五十兩銀票,素來一根筋的木綾眼中有淚光一閃而逝,小心地把銀票放了起來,心中更是默默地珍藏起了這份情。
馬車咕嚕嚕地拐過了彎道,後方某課大樹上身影一動,落下一紅一藍兩名少年。
看著馬車消失地方向,宋絕翊挑了挑雙桃花眼,悠然地笑著道:“看樣子,她似乎玩得挺開心。”
“絕翊,你說她真的是將軍府的人麼,有像她這麼陷害自家人的?”
四王爺慕明塵挑眉,魅眼中劃過一抹妖嬈的流光,說實話,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鬼靈精怪的小丫頭,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宋絕翊看了慕明塵一眼,笑吟吟道:“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是不受世俗所拘束的。”
聽聞此言,慕明塵有些意外地看向宋絕翊,“嗬……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本王還第一次聽你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莫非又是想念哪家姑娘了?”
“四王爺怎麼能這麼說,好像我以前說的話都沒道理似的,不過說起來,昨夜……”
宋絕翊語氣哀怨地反駁了一句,繼而想起什麼,又滿麵春風地笑了起來,毫不避諱地說起了昨晚的風流韻事。
官道旁樹林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著,話題漸漸便扯遠了。
蘇楚月一行人在四天後的清晨,終於是風塵仆仆地抵達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