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滄州,獅城公園。
“嗯,不錯不錯,今天就練到這裏吧。”一位滿頭白發,但是身板筆直,一身棉質練功服,渾身透著滄州人那股子強悍氣息的老者,對著旁邊那位看似十七八歲的少年說著。
“是,師傅,這就歇歇。”
少年將練武的大刀靠在旁邊的小樹上,從那棵小樹被壓彎的程度上看這把大刀起碼以後三十斤左右,少年回過身來,走到這位老者跟前。
“師傅,我給你捶捶背吧”少年笑著給老者說著,沒等老者回答,直接就去給老者捶打背部。
“哎呦,哎呦,你小子輕點我可經不起你這股子勁啊,看來你小子最近快入暗勁了啊。”老者表情刻板的說著,但是眼神裏卻有些許自豪之色。
“還不是師傅您老人家教的好啊,等我練好了功夫,出去闖蕩闖蕩,讓他們都知道您老李貴章的弟子,就是這麼厲害!”少年也是不無自豪的說著。
老者表情先是一喜,又忽然一暗,似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那我就好好等著,好好等著吧。”
話語中多少透出些憂傷。少年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些,隻顧自己說著,要好好孝敬師傅,給師傅爭取些榮譽之類的話語。
“木華啊,記得為師為什麼要給你起個這樣的名字嗎?”老者悠悠的問道。
“師傅,你不是說過,咱們八極拳法太過於剛猛,讓我要似這水木清華一般,清幽,淡薄,以此麵對人生之事嗎?不過我怎麼感覺有點女孩子氣息啊。”少年表情很不自然地說著,也難怪,在這民風彪悍的滄州起個如此斯文的名字,似乎有些抬不起頭。
“你隻要記得是師傅要讓你淡薄名利,笑對人生!”老者表情一肅,不容置疑般的說著。
“是。”少年的表情比較的認真,比較乖巧的簡短的回答。
老者盯著少年時候,發現少年心情有些許低沉,麵色一柔和,便又說道;“為師當年撿到你到現在多少年了?”
“十七年零四個月”少年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個事情,表情很是不自然,
“時間如白駒過隙啊,轉眼都快十八年了。”老者表情似乎在回憶著以前,雙方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本來打算等你十八歲的時候在告訴你,現在隻好提前說給你了。”老者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你不姓李吧?”
“是的,師傅,我從小就知道我是孤兒,是師傅您老人家收留我,所以,讓我跟著你姓李了。”少年回答道。
“嗯”老者回答了後短暫的停歇了一會,接著看著少年的雙眼,說道;“當年我見你被你親人遺棄之後,想起了我的孩子,所以收養了你,當時發現,裹著你的褥子裏隻有一個紙條,上邊也隻有一個字!”老者用很肯定的語氣慢慢的說著這些往事。
“那師傅,上邊寫的什麼字?”少年很小心的問道,因為以前,老者對於少年的身世從來都是半子不提。
“張!”老者說完之後就閉口不在說話了。
少年看著老者,聽到他耳朵裏隻有一個“張”字的聲音時候,有些許驚喜,但是,更多的也許是失落,人海茫茫,沒有任何能夠表示身份物品的東西,僅憑一個字如何能找到自己的親人。
少年更加惆悵了!
少許,少年的表情恢複了那份自然,臉上也是那種自信滿滿的,望著已是八十四歲高齡的老者,眼神裏充滿的不是憂傷,而是尊敬,是對親人的那份愛,
“師傅,不管怎麼樣,現在,您就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人,最親的人,我最想照顧的人。”少年用很真誠的眼神望著他最愛的師傅。
老者也用他慈愛的眼神看著少年,少許,不無感傷的說著。
“哎,都是苦命的人啊,那咱爺孫兩就相依為命吧”。
聽了師傅這話的少年,也是很傷心,想到老者早年因為國家動亂妻子不幸在動亂中遇害,好不容易盼到解放,本來跟兒子還能過過好日子,可惜孩子在參軍之後,參加了對越老山之戰,老者沒有等來勝利而歸的兒子,卻等來了當地政府給予他孩子的“人民英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