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裏的時候,阿槐看到我的模樣是吃了一驚,連喬妹都嚇得哭了起來。
“阿初,這是怎麼了!”
我將手中無憂草遞給她,“替我煎好了給明河喝下去。”
“那你…好,我這就去。”說完匆忙的跑去了廚房,我坐在地上,冰涼感透過我的身子,喬木拿了包紮的藥,“阿初,我給你包紮一下…”我閃身躲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將頭埋在了腿間。
喬妹將手放在我的頭發上,用那細細小小的聲音問我,“初姨,寧子哥哥呢?”
我放聲大哭了起來,寧子沒有了,是我將寧子一個人留在了小南山。
“阿初,藥來了!”
我急忙將藥端過來,用勺子輕輕的一勺一勺喂,“明河,你喝啊!喝下去!”最近眼淚都沒有停止過,還真是矯情了。
他深度昏迷著,怎麼才能讓他喝下去啊!我著急著,想起他以前用嘴給我喂藥的方式,他終於是將藥吞了下去。
“明河,你活下來啊,我已經沒有了寧子,我不能再沒有你了…”
喬妹像是聽懂了什麼,大聲的哭了起來,阿槐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喬木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膀上,抱起喬妹安撫著。
我將悲傷也傳給了這一家人,我抹了抹臉,“天已經如此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看他吧。”
“可你現在…”,“我沒事兒,等下我自己處理。”
吃了無憂,明河的神色沒那麼緊張,痛苦也緩解了些,我探了探脈搏,也穩定了些。
我起身去了寧子的房間,屋內陳設很簡單,都是他用過的東西,才短短一天,物是人非了。
耳邊想起了他最後跟我說的話,“小姨,快走,不準回頭!”我忍不住的哭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頭,明河正虛弱的站在那裏,眼神卻是那般冷。
“明河,你…”,我想靠近他,他卻後退了幾步。
“初澤,你好自私啊。”
“明河你怎麼了,我…”
“你以後若再像這般自私固執,隻會害了更多人的性命!”
“明河,我沒有啊,我沒有…”
“沒有?那寧子呢,你讓他回來!”
“他…你聽我說”,我慌忙著,“寧子是神仙,他是來人間曆劫的,他沒有死,他回天上了,真的…”
“夠了!初澤,這樣安慰自己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嗎!寧子是來曆劫的,那我也能再輪回!你怎麼就那麼固執自私!”
“我…”,我要說什麼才好,我…
“阿初,我活不下來了,這藥沒用,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兒再讓我失望了。”
“不,你能活下來的,這不是醒了嗎,別這樣啊!明河…”
“阿初,竟後悔至極,寧願未遇過你。”
她聽了這話怔怔的站了好久,阿初,對不起,定要忘了我,別再為了我豁出性命做傻事兒了。
“明河!”,我驚呼,他倒在了地上,我趕忙接著他,“我錯了就是,你別拋下我…”眼前怎麼突然一黑。
我睜開眼的時候,阿槐正處在我的身側抹著眼淚,“明河!明河呢!”我翻身下床,阿槐拉住我,“阿初,阿初,你清醒點兒,他死了!”
“不會,你騙我的,他吃了無憂草,會活的啊!阿槐,你帶我去找他,快啊!”
“好,你要去是嗎!我帶你去!”
新水煮新茶,新土添新墳。
彼時我坐在土堆邊,“喬木,莫不是他不愛我了,所以聯合你們來騙我,甩了我。”
喬木在一旁喝著酒,“嗯,穀主最後說了,你太固執了,所以他不愛你了。”
“喬木啊,你怎麼就那麼實誠呢,這樣不好。”
喬木拿酒的手抖了抖,將酒澆在新墳上,“穀主,喬木以後會再來陪著你的。”
“喬木,這一切是不是我做的夢啊,若是夢,是不是該醒了。”喬木轉身離開,沒有再回我的話,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啊,最後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何處話淒涼。
“阿初,你太固執了。”
“阿初,你怎會這般自私。”
“阿初,竟後悔至極,寧願從未遇過你。”
“明河,你好狠心啊,走就走,為何定要留這些傷人的話給我,一同帶走豈不是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