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的時候,小寧子坐在院子中幽怨的望著我。
我從懷裏掏出一顆藥出其不意的塞到他嘴裏,天上帶下來的東西吃了應該對人沒有壞處吧。
“臭女人你給我吃了什麼!”他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這藥吃了隻要你一說髒話你的大腸小腸五髒六腑就會爛掉一寸。”
小寧子立馬換了個討好的表情,恨不得上來抱我大腿,“小姨,我錯了有解藥嗎?”
我剛想跟他再說幾句的時候,明河出來摟了我就往前走,“寧子好好待在家。”我抿著嘴給了小寧子一個再見的動作,甩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要起飛了,”,明河低頭望著我,“抱緊我。”
我開心的環著他,“好神奇的凡人啊!”
他一步一點,我開心的望著下麵,河山大好,風景秀麗。
停下來的地方,是片無垠的草原,草綠油油的,遠處像和天際連接著一樣。
她開心得手舞足蹈,“明河,你什麼時候找到這麼美的地方啊!”
十幾年前,在尋找你的時候。
“無意間發現的,周圍都是大山,還沒有外人進入,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我拉著她的小手,“跟我走”。
小妮子很是聽話,看起來她對這一切很是滿意。
“哇塞!前麵間屋子!”她興奮的指給我看,我點了點她的鼻子,“那是我們的家。”
一切都是按照她在藥穀住的樣子布置的。
她放開我的手衝了進去,“哇,好溫馨啊!有白色的圓床,窗邊有一個大塌,可以在那裏看書喝茶,窗外的美景盡收眼底。…哇!旁邊還有一個小廚呢!”
她開心的擁住我,“這些都是給我準備的嗎!”
我吻了吻她的秀發,十幾年前就給你準備好了,“這個屋子一直在等它的女主人。”
“有風箏!我們出去放吧!”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雎兒會出現在這裏,她的笑容她歡快的腳步她回蕩的笑聲,如今終於實現了。
可雎兒,我摸不透你。
她累了將頭枕在我的身上,手裏還擺弄著那隻風箏。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她猶豫了會兒,“還沒有。”
也好,至少你累了還會回我這裏歇歇腳。
“餓了嗎,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天黑了花燈節就要開始了。”
“好啊好啊!”
我知道這小妮子能吃,可我不知道她這麼能吃。直到肚子圓滾滾了,她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我牽著她出去散步消食,這裏是華城,正是十幾年前她離開的地方。
我先帶她去了那棵情人樹,十幾年了就像一個雕塑,沒有絲毫的變化。想起那時她擁住我淺淺的告白,若我知道不久她會離開我,我一定會抱緊她。
“好大一棵樹啊!”她驚呼著,對於以前她還真是絲毫記不起來,這以前的記憶,究竟是別人抹掉的,還是自己抹掉的。
我從身後將她擁住,“阿初,我喜歡你。”,她一怔,甜甜的回過身,“我也喜歡你呀。”
夜空已經緩緩的漂浮著一些天燈,我想起她那年寫在天燈上的字,就像萬箭穿心。
“想放天燈嗎”
“想!”
小攤販兒吆喝著,阿初挑了個醜的,我知道,因為這樣好找。
“小姐公子,在燈上寫上美好的祝語吧,很靈的!”
她歪著頭想看我寫的什麼,我用筆杆輕輕敲了她一下,“不準偷看。”
她撅著嘴,然後埋頭想著。
“謹以白頭之約,載明鴛譜。”寫下這幾個字,仿佛就圓滿了,我駐筆。
有些人一生待在一起都無法生出異樣的感情,而有些人一見麵就想同度這一生,就像清歡同梵缺,我同明河。
明河在燈的那頭,他瞳孔裏的倒影都是我。
“手書小劄,永不變卦。”
天空好多燈啊,我同明河將燈放飛後,一直注視著它直到最後看不見。
這一天可過得真好啊。
“明河,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們去小屋裏生活。修起籬笆,閑話桑麻。”
“好。對坐飲茶,共看晚霞。”
“明河”,“嗯”,“你好酸啊”,他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額頭。